但各部武将们却都当做没看到,任由这种‘乱象’的生。
毕竟已经到了邯郸,到了家了!
这时也有人观望良久都找不到翘望以待的面孔,6续被告知子嗣或者丈夫战死在了沙场上,顿时伏地大哭起来:“吾儿啊!
……”
这一夜注定是是几家欢喜,几家愁了。
赵章此刻没有骑马,而是坐在一辆轺车上,听着不远处又是笑、又是哭各种喧闹动静,他的心思也不禁跟着深沉了几分。
战争就要死人,阵亡的将士家眷得到消息之后,必然不是那么好过的……甚至很多亲人都尸骨无存。
马革裹尸,从来都不是说说而已,战死的将士尸体能挖个坑埋了算是最好的待遇,若是战败者尸体,除了被枭,恐怕也来不及收尸,曝尸荒野实属正常。
赵章没有在城外停留太长时间,同前来迎接的官吏打过招呼便跟随着王驾绕过喧闹的大北城,朝着赵王宫城驶去。
犹记去时寒风正盛,归来时冰雪依旧未曾消融。
赵章刚行至太子府外的青砖甬道,太子府的属官已经率先走了出来,大伙儿迎近,一阵嘘寒问暖。
太子庶子赵奢这时上前躬身拜道:“臣未能随太子效行沙场,未能履行护卫之职,臣有罪!”
赵章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笑道:“有机会的。”
然后又问了一句:“由蓟都归来途中,可还顺利?”
赵奢先是一愣,随即抬头看向赵章,重重点头。
又同大伙儿说了几句场面话,便让众人先散了。
同众属官分别后,赵章的脚下不由加快了稍许,绕过外厅的照壁,刚踏过中庭门楼,成排的宫灯已经映照出了前来迎接的莺莺燕燕。
稚奴已经听到了府外的动静,这时正带着一群仕女和阉人快步向外走着。
在离门楼不远的回廊上,她终于瞥见了那道心心念念的身影。
还没走近,儿郎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道就随着凉风扑入鼻内,看着儿郎的身影越清晰,女人原本用力摒着的泪花这时一下就涌了出来。
待离得近了,众人纷纷作拜。
赵章上前两步,将稚奴搀扶起来,看着对方垂泪的面容,柔声说道:“让卿担心了。”
这次出去他见过了很多死亡,自己也算是经历了生死,现在他对很多人和事看得无疑更通透了些。
稚奴啜着泪花的眸子盯着他看了又看,过了好长时间,她才轻轻地摇了摇头,眉眼间努力的露出一抹笑意,说道:“妾身失态了。”
“外面天冷,回内宫说话。”
赵章轻声说道。
稚奴应了声,一大帮人便簇拥着他往内殿走去。
回到内宫,赵章先在稚奴的服侍下,脱下了身上的戎服,换上了一件宽松的袍子。
不多时,晚膳便呈了上来,菜肴挺丰盛,虽然荤素都是市井上寻常能见到的材料:炖羊肉、三鲜汤、大豆汤还有一大盆的煮的稀烂的粟米粥。
但此刻赵章是真的饿了,多日的风餐露宿,加上军营里吃的汤汤水水和宫中的膳食一对比,简直就是猪食。
在自己的内殿,身边又都是亲近之人,赵章也不再顾忌形象,对着几案上的美食大口朵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