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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第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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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窈再看他，自己踮脚去够放在树杈上那条花枝。

那树杈对她说些高了，任她抻着胳膊，都差了一截。

——但她其实也多卖力，伸手第一下就知道自己够下，面那几下连装样子都装得敷衍，心里默默数着“三、——”

数完，便一只手从她头探过去，将花枝拿下。

如她所料。

昭低头看着她，嗓音带了点易察觉哑：“折它做什？”

因着她喜欢，崔府最缺玉兰花树。

最好一棵，就栽在她院子里。

她费大劲从儿折一枝带去，必然要带自己家——那就只能他家。

而他就在儿。

那就只能，带给衡。

她伸手要拿，昭一时&xeoo松手，握在花枝上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唯一瑕疵便手背上那圈未消咬痕。

知窈索拿了，理都理他，转身便往外走。

——显然记恨着上山时候吵那几句。

单上山一小段路，她念叨她“阿衡哥哥”

就念了下十次。

一会儿兴高采烈地问他：“昭昭，你看个，阿衡哥哥会喜欢？”

一会儿又跟被霜打了一样，掰着手指头数：“阿衡哥哥三天去学堂了，今天也，光好他也空出门。

昭，阿衡哥哥要忙几天？”

就一句离得了他。

昭手上缰绳紧了又松，终于在她又要开口时候，忍呛了一句：“知道他忙，你赖在他书房走？”

知窈错愕了一霎。

刚刚只正巧只蝴蝶落在她马车窗沿，只蓝带金闪蝴蝶，花很稀奇漂亮，她忍心捉，就想叫昭看一开口叫他，就被劈头盖脸说了一句——更要命，蝴蝶飞走了。

“就赖着走了？”

知窈气得攥了车里帘子，狠狠瞪了他一：“就喜欢待在书房，阿衡哥哥又说什。

再说了，再忙也得歇息一会儿？”

昭闲闲抬，“嗯，你说歇息，就帮你把功课写了？”

知窈一时竟被他堵得说出话——晚些时候她确实要去阿衡哥哥那里拿他替她抄好书。

她一手字衡从小手把手教，本就跟他几分相似，衡要仿她字迹难。

两年前她被哄着答应学堂念书时候就说好了——她写字慢，若做完功课，就交给衡。

然她那讨厌那些晦涩难懂书，想想心里就打怵，会自己跑找个罪受。

但衡也会全帮她做完——每学留了功课，衡都会先替她筛拣好，看着她将该做那部分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