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狠狠地擦了擦眼泪,走上前去,径直跪下:“外祖父,烟儿来晚了!”
镇国公浑浊的眼睛亮了一瞬,赶忙将她扶起:“是烟儿啊,跪下作甚?”
“外祖父,我娘在哪?”
镇国公重重的叹了口气:“对不起,烟儿,祖父还是没有办法……你娘,可怎么办啊……”
外祖父絮絮叨叨的说着,沈凌烟知晓他已经万念俱灰。
心爱的女儿昏迷数年,除了必要的出征,外祖父几乎放弃了朝中所有事务。
他遍寻各地,招募各种神医救治母亲,即使太医来看过,也无济于事。
外祖母也因思女心切,落下了心病。
她整日守着母亲,已经好几年不见外客了。
前世外祖母在母亲死后,紧随其后自缢了。
“外祖父,您听我说,我有办法救治母亲!”
沈凌烟握着镇国公干瘦的手,急急道。
见外祖父眼神呆滞,沈凌烟又道:“烟儿自小学医,又自北疆寻得秘典,与师兄探讨出缜密方案。
如今烟儿有信心救治好母亲,外祖父,您且相信我一回。”
说着,沈凌烟拿出一本默写下的医典,又打开药箱,里面放了许多药瓶、草药与大大小小的银针,看着颇为专业。
镇国公看到这些,才有了些许反应。
不过失望太多次,他也没抱什么希望。
他带着沈凌烟缓缓行至里屋,艰难道:“孩子,来吧……”
屋里是寂然的死气。
记忆中美艳温柔、冠绝京城的母亲,此时双眼紧闭、两颊凹陷干瘦的不成人形。
外祖母头发全白了,眼下乌青,正呆呆地守在床边,一动不动的看着母亲。
见到这一幕,沈凌烟忍不住落泪,这仇,她必定报在于香梅与沈水瑶头上!
眼下,最要紧的是,让母亲康复。
“外祖母,我来为母亲医治了。”
国公夫人听到这声音,弯腰的身子一颤,低头越过沈凌烟,缓缓径直走出门去。
“烟儿,你莫怪她,自你娘昏迷后,她的精神一直不太好。
她见到你,便会想起你娘年轻时,所以才避着你……”
“外祖父,我明白。
待我母亲转好,外祖母的自然愿意见我。”
她先为母亲细细把了脉,将症状记录下,配好药方。
又拿出数根银针插在她淤堵的穴位处,一边施针一边揉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