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元九默默地后退一步,龟甲化作一人高挡在身前,说:“卦象下下,对方恐有悔婚之意。”
此言一出,周身空气仿若一滞,凤元九默默运转真元抵御着周遭近乎于狂暴的气势,心中默默叫苦——早知如此,定不会替这登徒子卜卦!
凤元九躲在龟甲之后,战战兢兢,惟恐登徒子迁怒于他,随手夺了他性命。
在龟甲之后躲了须臾,并未迎来登徒子的怒火,周遭躁动的灵气亦逐渐趋于平稳。
凤元九自龟甲之后探头一看,哪里还有劳什子登徒子的鬼影子!
心中嘀咕了一句这登徒子也不算毫无可取之处,至不济对他家姊妹是当真在意的很。
直至此时,没了牵魂引压在心头,没了登徒子“环伺在侧”
,凤元九才后知后觉地意识道——他与那登徒子竟是一直未互通过姓名!
或许并非他一人视对方为萍水相逢之人罢!
思及这两日种种片段,凤元九止如静水的心竟是漾起了一丝涟漪,默诵了几遍《清净心经》才重新恢复了心止如水的心境。
没了牵魂引的妨碍,凤元九便生了几分回明心峰的心思。
然而,起卦问过天机,却依然是居于室大凶。
凤元九鬼使神差地又起了一卦,卜的却是他与登徒子的气运,两道气势如虹的气运匹练竟是有绞缠于一处之势。
“许是久不闭关,原本参悟的《连山易》已经不够用了。”
凤元九如此开解过自己,便祭出飞梭,辨别着方向,朝着先前被兽潮围攻之地飞去——他还是想去捉一只独目石猿小可爱!
只是,他到了那遍地残尸之处后,尚未寻得独目石猿,便听一声柔弱淑婉的声音噙着笑说了一句:“师兄,你可真是让我好找!”
做过一场云鬓高耸,长裙曳地。
远山眉黛长,细柳腰肢袅。
如此颜色,端的是倾国倾城。
然而,凤元九见了她,却是毫无惊艳,有的只是萦绕于心的杀意。
凤元九踏在飞梭之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立于遍地残尸上的伍慧娘,淡然问:“师妹寻为兄何事?”
伍慧娘微微仰头,看着仿若云中仙林中妖一般的凤元九暗道了声可惜,笑言:“怎么说也是一路同行至太清,又有幸同入明心观中修行,无事便不能寻师兄说说话儿了?”
凤元九端量着脚下坏境,神识扫过完好无缺的两套防御阵盘,扬了下眉,按下飞梭,不偏不倚落在了阵盘旁侧,不咸不淡地说:“为兄自知天资欠佳,唯有以勤补拙,着实没有功夫与师妹闲话家常。”
伍慧娘嘴角弯弯,笑言:“如此师兄便更该听听师妹所言了。”
凤元九往前踱了一步,借摆轴之机,拂过乾坤袋,取了两枚中品灵石握于掌心,负手而立:“师妹请言。”
伍慧娘笑意莹然:“表兄对师兄一见如故,欲与师兄分桃而食,师兄何不就此应下此事?如此一来,师兄不仅在外六观修行之时能享很多便利,日后若能筑基成功进了内九院,也能有个仰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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