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6忙问:“公子,你病了?”
“昨夜受了些凉。”
沈渊只道,“一会儿我让人请太医来看看,给你也开些伤药。”
商6听了颇为愧疚:“是我不好,让公子受凉了。”
“没事的,我无碍。”
沈渊安慰道。
宣政殿内,素筠回来时,段曦宁刚批阅完户部的奏章,又找来往年的田赋文书翻看。
抬头见她手里拿着螭龙佩,段曦宁放下手中文书问:“你怎么又把它拿回来了?”
“是沈公子,托我转呈陛下。”
素筠轻轻地放在了她面前道,“陛下还是莫拿它乱送人了。”
段曦宁不在意道:“身外之物罢了,朕又不差这一块玉佩。”
素筠不再多言,转而道:“沈公子,似是病了,听他咳了几声。”
“病了?”
段曦宁诧异,“这也太弱不禁风了,请太医了吗?”
素筠点点头:“臣回来时,已经叫人去请了。”
“嗯。”
段曦宁听了便不再多问。
素筠见她面色微沉,似是愁眉不展,不由地关切道:“陛下可是为何事烦忧?”
段曦宁抬手敲了敲案上文书:“户部又跟朕哭穷了,也不知我大桓何时才能富庶起来?日后伐蜀的粮饷何时能凑齐?”
“想要富庶,无非是开源节流。”
素筠谏议道,“陛下已节俭至极,百官多清流直臣,如今只怕已无可节流之处,须多寻开源之法。”
不得不说,她家陛下当得上最为节俭的皇帝了。
四时常服几年也不见换新的,吃喝从不追求什么山珍海味,不纳后宫,不大肆设宴,更从不铺张,快要赶得上苦行僧了。
且陛下对贪官污吏格外心狠手辣,在她手下敢贪赃枉法,那可不是一刀砍头那么容易,必要叫人不得好死。
这股清廉的肃杀之风,后来直直刮了三朝才息。
自然这都是后话,且按下不表。
“节流节流,朕倒是想多节流,却总有要大把花钱的地方。”
段曦宁叹了口气道,“太庙塌了,约莫又得不少银子修缮。”
素筠一惊:“太庙?不知是太庙的哪座寝殿?”
“应当不是父皇的。”
段曦宁猜测道,“若是父皇的,早有老匹夫跳出来要朕下罪己诏了。”
素筠询问:“那陛下可有何打算?”
段曦宁只道:“总得叫太常过来问过实情,才好定夺。”
素筠一听便知,只要不是供奉先皇的寝殿塌陷,她这是连太庙修缮的钱都打算省了,舍不得多花一分。
两人说话间,有宫人来禀,说是太常到了。
段曦宁不再多说,命人宣他进来。
太常见到她时,吓得站都站不稳了,连忙哆哆嗦嗦伏地告罪,生怕她因太庙梁塌一事而降罪。
段曦宁见他这样就莫名不耐烦,阴阳怪气道:“你这幅德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