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而且我觉得我求你帮我，你会答应。”
林都晏没为她的轻蔑感到窘迫，反倒唇角浮起一点微不可见的笑意。
6娆淡淡道：“我当然可以答应你，但是我有个要求，你们抓捕时我要在场。”
“不行。”
林都晏拒绝得果断，像是没有商量的余地。
6娆斜了他一眼：“怎么？怕我杀了他？你放心，不会的，我不杀人。”
“你不答应我，我也不答应你，没有你，我也有办法见到攻玉，但是没有我，你就要去求别的坏男人坏女人帮你了，谁肯帮了你，还替你保密呢？”
林都晏被噎住，思忖片刻，最终只好无奈妥协：“好，我答应你。”
6娆点了点头，然后朝他身后努了努嘴，说：“我进去看一眼，你没事的话就回去吧，你一个警察待在这儿，值班的那几个小姑娘连班都不敢换。”
林都晏回头看了一眼，值班护士果然惶惶低下了头。
6娆握住门把，转了一半，林都晏突然又叫住了她。
“阿娆，如果那天在你身边的人是我，我也会挡在你身前的。”
林都晏的面容隐在阴影下，叫人一时间看不清他的表情。
6娆的手一顿，心想，他想表达什么呢？是也想躺在病房里不知何时才能苏醒，还是想告诉她杨彻也不过如此呢？
或许两者皆有吧。
6娆说：“不，你不会的，都晏，我们是一类人，我们最要的都是保全自己，后面才轮得到别人。”
她压下门把手，林都晏看着她在他眼前关上了门。
他想，或许自己真的应该放下了，因为6娆拥有了杨彻那样的人，便不会再需要他了。
他想起很多年前6娆和他说的那句话——先权衡得失，再议论爱恨的人，会在这个世界上活得很好。
“都晏，我们都会活得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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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娆进病房后慢悠悠地走到杨彻的病床边坐下，她看着他几乎没什么血色的面庞，对他能不能醒过来这件事好像也没了信心。
如果他醒不过来了会怎么样呢？好像也不会怎么样。
她可能会寂寞一阵子，再找一个像他一样衬她心意的人会费她一些精力，其余的再没什么了。
她伸出手，有些莫名其妙地戳了戳他的脸颊，他紧闭着眼，露出了一个有点痛苦的表情，6娆像是被烫到一样收回了手指。
她的目光落到一旁的柜子上，他的手表被摘在那边，表面支离破碎，里面的指针颤巍巍地转动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