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这劳什子做甚?”
珞琪拦住丈夫。
“烧掉!”
丈夫毫不犹豫。
珞琪一把抢下央告道:“你且饶了它,它的主子做了见不得人的勾当,它可是无辜。
你看,上面的花绣得可是精致,毁掉可惜。”
丈夫云纵冷笑道:“你恪守妇道,谨言慎行少去生事就是我的万幸。
皆因你多嘴,父亲大人已经驱逐了表姨娘。”
珞琪恍然大悟,原来枕云阁内同三弟焕信行云雨之事的竟然是四姨太的妹妹,难怪表姨娘哭得泪水涟涟被赶出府,丈夫设法包庇的竟然是表姨娘和三弟。
只是一个巴掌难拍响,同是奸夫淫妇,表姨娘被驱逐去尼姑庵长守孤灯,三弟却平安无事,公公也忒的偏心。
此事若换在丈夫身上,怕是要被打得三魂出窍,而三弟却是安然无恙。
“大哥,大哥!”
五弟焕睿打帘子风风火火地进屋。
听见大哥哼了一声背了手沉着脸看他,焕睿立刻收敛笑意,垂手恭敬地喊了声:“大哥!”
“何事慌张?”
云纵问。
焕睿立刻抹出笑脸,贴凑过去央告:“大哥,还是求老爷让冰儿随大哥去上海吧?冰儿也想坐招商局的大火轮,三哥都去过四次了,四哥也去过一次,只冰儿没曾出过龙城。”
云纵淡笑道:“冰儿,你用心攻读,秋试中个解元,一举去了京城殿试夺个一甲头名,日后哪里不能去?”
五弟嘟了嘴赌气,那样子似是抱怨大哥总是这句老话搪塞他。
嘱咐了妻子和五弟在家恪守本份,不要生事,杨云纵整理行囊套车出发。
丈夫的态度始终冷冷,虽然三弟幸免于责难,但是丈夫对她还是充满怨气。
待到丈夫从抽屉中掏出火药枪,珞琪从身后抱紧他,贴在他后背抱歉道:“吉哥哥,琪儿所作所为皆是心中有你。
琪儿知道你还为夜间的事生气,可琪儿也是怕公公饶不过哥哥你。”
丈夫愣然不动,珞琪的脸在他后背轻蹭。
稍时,珞琪的手被丈夫掰开,平静地道了句:“好自为之!”
转身出门,恰与提了包裹进门的碧痕撞个满怀。
“哎呀!
姑爷!”
碧痕惊叫,包裹落地,正欲蹲身去拾,却被杨云纵一把拉起揽在怀里,霸道地扳了她的脸细看,戏道:“你姑爷此番从上海归来,再见到就不是碧痕丫头。”
碧痕娇羞地一笑,弯身拾起包裹掸土道:“不是碧痕难不成是鬼?”
杨云纵爽朗地哈哈哈哈笑了几声,抓过碧痕手中的包裹扬长而去。
一旁的焕睿都看得莫名其妙,它妈妈羞红脸在一旁抱怨道:“大少爷如今也是越大越不正经,这还没圆房,羞死人!”
珞琪黯然地望着眼前的一幕,猜是丈夫有意气她,也克制自己不去理会,追行了几步到院门,远远望着丈夫身影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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