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沈国辅才勉强挤出两个字:“逆子!”
看着儿子怒气冲冲的背影,他无力地倒在椅子里,眼中流露出一丝困惑。
这些话像钢针一样刺入他的心,让他这个锦衣玉食的儒家信徒感到极度不适。
心真的被刺痛了,真的刺痛了。
方氏擦掉眼泪,但没有再哭,她始终站在儿子这边……
沈天石冲出门去,一口气跑回住所,才平静下来。
风起,心情难以平复。
想起永清卫那个死不瞑目的女子,他顿时兴致全无,倒在床上,沉沉地睡去。
经过十几天的风餐露宿,他真的疲惫不堪了。
深夜,紫禁城,寝宫内。
老太监王承恩恭敬地站在龙床前,手里握着一份密奏,慢慢念道:“沈天石说,这天下,是我们的天下。
这个国家,是我们的国家!”
“生在动荡的时代,人的命运如同蝼蚁般渺小。
别人我不管,但沈天石我,初心不变,依然向着光明!”
崇祯躺在龙床上,双眼微微闭合,像极了一个没有生气的人,过了许久才无力地问:“他真的这样说的?”
王承恩连忙回答:“千真万确,骆大人应该不敢欺骗陛下。”
“嗯,我知道了。”
第二天,正午时分。
沈天石翻了个身坐起来,擦了擦眼睛,外面的太阳已经高挂天际。
这一觉让他精神焕,与八旗兵交锋、见血之后,他的气质变得与众不同,清澈的眼睛里多了几分锐利。
“啪!”
沈天石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糟糕,第一天上任就迟到了。
他匆忙出门,赶往北镇抚司。
穿过朝阳门,进入内城。
沈天石急匆匆走进北镇抚司衙门,这不是他第一次来,这里的锦衣卫校尉已经认得他的面孔。
“哎呀,沈大人来了。”
“参见大人。”
校尉们纷纷行礼,态度恭敬。
两个真正的敌,实实在在的战功,让北镇抚司的人对他心生敬意,比任何奉承讨好都有效一万倍。
在这个时代,热血汉子并不多见。
“嗯。”
沈天石摆了摆手,快步进入官衙。
官厅正堂还算整洁,中央摆着一张八仙桌,桌上放着茶壶,桌子旁边,骆养性正在翻看几张公文。
看见沈天石进来,骆养性笑道:“贤弟,你来晚了。”
沈天石抱拳道:“起晚了。”
“没关系。”
骆养性起身,拿起一旁的飞鱼服,三品指挥同知的官服,金鱼袋,牙牌等物,亲自递给他。
沈天石微笑着说:“多谢总宪。”
他走进旁边的侧厅,换上了指挥同知的官袍,再次出来时,他已经是一位大明朝的三品高级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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