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将埃洛伊斯带到了这隔壁,她的独占一间的宿舍里。
这间宿舍本来是属于她哥的,但她哥已经结婚了,在城里有自己的公寓可以住,于是这中层员工的宿舍就便宜了她。
窄窄的一间,宽长不过两三米,摆了单人床和桌椅板凳,窗外是一条排水渠,透着阴翳的光。
埃洛伊斯虽然认为风水不好,但也不得不承认,这儿看起来比她住的地方宽敞多了。
随后,艾米端着两个盘子进屋,埃洛伊斯接了,二人在桌子前头坐下。
艾米说道:“厨师们的午餐都吃的是昨儿客人们剩下的食材,有羊肉,鹅脯,你放开吃,不够我再去拿。”
两只盘,一只是黄油煎过的,焦焦的蓬松面包片。
一盘是各种肉类的边角料熟菜,有几片鹅肉,羊肉,牛舌,混在一起炒熟了,浇上口味浓郁的酱汁,还有几条培根,火腿肠,在阴冷的宿舍散出缕缕白色热雾。
酱汁与肉类混合过的鲜味就像催化剂一般使人口齿生津。
埃洛伊斯咽了咽口水,她的脑子都看麻了。
穿越来这几天,就没一顿饭看见过这么多肉,这得花多少钱才能吃上啊。
埃洛伊斯艰难地开口,朝艾米问道:“你平时……吃这么好?”
艾米摇摇头,她给埃洛伊斯递了面包和刀叉,她这人一贯讲情面,既然埃洛伊斯今天忽然敢答应她跟劳拉对着干,那就算得上是她艾米的朋友了。
“平时哪能吃着这些,还不是因为彭戈利经理怕‘蛋白石’套房里的先生要在酒店用餐,特意叫厨房将各类名贵的肉食都备了,所以才剩下这么多。”
听到这里,埃洛伊斯才对‘蛋白石’套房里居住的人产生出好奇感,但她又很快的把这份好奇压了下来,一口接一口的享用肉食。
算不上有多美味,但好歹是她时隔多日才再次吃到的肉,埃洛伊斯很是珍惜,她吃过了饭,胃里撑的往外顶。
若不是怕连累艾米被抓包,她很想去偷一碟回家给她家里的其他人尝尝。
“我不能白吃你这么多肉。”
埃洛伊斯告诉艾米她最近在自学裁缝的事儿,又道,早上她戴的那双手套就是自己做的,问她有没有旧衣裳,可以改手套,帽子,改成马甲,上衣也是可以的。
艾米没有料到,她早上就看见了埃洛伊斯戴的东西,还以为是买来的。
她不解地问:“既然会了这种手艺,为什么还要在酒店扫壁炉?”
埃洛伊斯苦笑:“我太穷了,暂时还不能离开这里给的薪水。”
艾米闻言,撂下刀叉,弯腰从床底拖出木箱,她拿出一件薄薄的印花棉布罩裙,指着上面一团烧焦的豁口说道:“你瞧,我这条罩裙被灶火融了好大一个洞,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棉布。”
这个时候,中产阶级,或者上流社会的女性流行穿最新式的巴斯尔裙。
但对于劳苦大众的女性来说,时髦几乎没有什么展可言,冬季着装,除了长裙就还是长裙,与十七世纪的女仆也没什么太大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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