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克里欧
伊士拉刚好在火光中露出了侧面,他秀美的轮廓被照得很清楚,跃动的火苗让他眼眶和鼻梁出的阴影不断变化着,但他的眼睛却始终看着那个被费莫拉德祭司丢在地上的头颅,除了偶尔回答几句话可以见到他动动嘴唇,很多时候他的表情始终是淡淡的,没有改变。
过了一会儿,祭司们终于停下了讨论和质问,费莫拉德又说了些什么,克里欧
伊士拉点点头,然后回到菲弥洛斯的身边。
“走吧。”
他对妖魔贵族说,“现在你和我在一起,我们必须呆在主神殿,等到国王陛下做出决定才能够离开。”
菲弥洛斯笑道:“怎么了,主人,难道他们要软禁我们?”
“他们只是害怕,菲弥洛斯。”
游吟诗人忽然拉住了他的手,“走吧……你应该知道,在比你弱小很多的人类面前,只有按照要求去做,才会让他们有安全感。”
妖魔贵族的掌心中一阵冰凉,他挑高眉毛:“不怪我给你惹了麻烦吗?”
“我不是第一天知道你的任性了,菲弥洛斯。”
游吟诗人顿了一下,几乎是在浅浅地微笑,“不过,没有关系……如果你真的想那么做……为了瑟芬娜。”
妖魔贵族心头一动,用力握住了那只缺少体温的手。
意外的弟子
这个晚上注定是不能休息的了。
克里欧
伊士拉和菲弥洛斯被重新送回了之前待过的房间,然后几个年轻的祭司便一直留在门外没有离去。
现在费莫拉德和年长的祭司亲自去觐见罗捷克斯二世,剩下的就是等待国王陛下给出裁决。
游吟诗人平静地抚弄着七弦琴,并没有慌张,而菲弥洛斯则坐在椅子上,沉默地注视着他。
他们都没有再说话,气氛却比之前缓和了不少,就好像不再去面对对峙,而只是在共同等待一个结果。
蜡烛一根根地燃尽了,见习祭司不时进来为他们替换上新的。
等到第四根蜡烛都快要燃尽的时候,门被推开了,那个叫做甘伯特的六等祭司和其他三个年轻人走进来,行了一个礼:“伊士拉先生,现在请带着您的仆人跟我们来吧。”
“去哪儿?”
菲弥洛斯问道。
甘伯特面无表情地回答:“伊萨克偏殿。”
那是供奉河流之神的偏殿,就在东边,面积并不大,距离也近。
游吟诗人站起来,放下手中的七弦琴,对带路的年轻祭司们说:“走吧。”
甘伯特身后的见习祭司比特尼尔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什么,却很快在六等祭司严厉的目光下缩到了后边。
甘伯特做出一个“请“的手势,然后领着游吟诗人和菲弥洛斯走了出去。
克里欧
伊士拉想象过那只娜科的死会带来的最恶劣的后果,也准备接受罗捷克斯二世的处罚,却没有想到这件事竟然让年轻的国王在深夜亲自驾临神殿。
他不得不承认,在看到那披着一头灿烂金发的背影时,他有点儿吃惊。
“陛下……”
他向国王行礼,注意到费莫拉德和别的祭司正以一种严肃的姿态站在旁边。
罗捷克斯二世转过身来,他只穿着单薄的白色长袍,披了件斗篷,看得出是匆忙从睡梦中被唤醒。
这个空旷的偏殿中光线非常暗淡,只有一个小火盆在照亮,侍者和祭司们都穿着深色长袍,只有他的白色身影异常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