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阡程没见过流弋戴眼睛的样子,上课时不住地侧过脸去看他,终于把对方看得一点点脸红起来。
“你戴眼镜很好看。”
叶阡程靠近了他的耳边,轻笑着耳语,气息温暖地拂过耳际。
流弋缩了一下脖子,被他嘴唇触碰到的左耳几乎是一阵麻痹。
两节课上得糟糕无比,笔记混乱。
下课铃一响流弋就拿掉了眼镜,比所有人都快地出了阶梯教室。
走到背阴处才回过头很认真地和叶阡程说,“以后能不能不要逗我玩?我不喜欢这样的玩笑。”
“嗯?以前都没人夸你吗?”
叶阡程温和地笑,甚至伸出指尖碰了一下他的脸。
就是因为被夸得太多了才会觉得虚假和玩弄。
“没有逗你玩,别这么紧张好吗?我喜欢你,所以想和你在一起,就这么简单,你只要记住这点就行了。”
“对不起。”
流弋有些虚脱地低语,嘴角无奈地弯起一点笑意。
他现在明白自己究竟残缺了什么,他残缺了恋爱的本能。
这个时候,他就会变成从前的自己,把“谢谢”
和“对不起”
挂在嘴边,企图消弭痕迹。
同居
叶阡程租的房子在一处很普通的居民小区,是那种有很年头的房子,墙上爬满了绿色植物,只露出窗子和阳台。
房东是q大退休了的老教授,因为在郊外买了新房子,才把闲置的房子租出去。
三室一厅的房子,不是很大,但是格局舒适,装修的也很不错,古朴精致,阳光西斜时房间会笼上一层浅浅的昏黄,温馨而静好的样子,他第一次来时就觉得流弋会喜欢这个地方。
他想起曾经毛遂自荐地给流弋补课的那段时间,看他在自己身边,低着头,长长的睫毛挡住眼眸笔,尖写下一串串数字和符号,偶尔抿着唇皱眉。
那个时候他很少真的把心思放在补习上,流弋的数学没糟糕到需要别人补习的程度,他也有些心猿意马,漫不经心地背英语单词时会偏头看他眉眼漂亮、安静乖顺的模样。
他喜欢那种静到极致,但是心情愉悦的感觉。
只言片语,已够沟通。
房间里的家具已经有些老旧了,但是都还能用,和房间的格局都很搭,看上去满是岁月流逝的感觉,所以叶阡程问流弋要不要换家具时他说,“我很喜欢这样。”
叶阡程就笑,很有些预料之中的样子。
房子闲置了一段时间,已经落了一层灰尘。
他们不想找家政公司,于是自己卷了袖子打扫,拖地,擦窗,一寸一寸,不留死角地从头收拾,弄了整整一个早上。
到吃饭时间,流弋干脆累得坐在了地板上,头靠着墙,发梢上沾了一点灰尘,大大的狭长眼睛没焦距地睁着,很像是在想什么,但是脸上的表情比以往都要温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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