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悍男子越说越激动,喘了口气歇歇之后继续说道:“大哥你教过咱们的,君忧臣辱,君辱臣死。
幢主也是咱们立志效忠的主公,主公不理庶务,可以说是不拘小节。
可咱们这些臣下若是不加以规劝,又与走兽何异?”
将胸中郁闷发泄完毕之后,精悍男子将身上雪花拍落,一言不发的回到队伍中继续玩起剔骨刀来。
被精悍男子这一通辩白之后,众人探讨的兴致被一扫而空,全都眼睛紧盯着鞋面装哑巴。
而络腮胡男子则是陷入了沉思。
良久,一个一直倚在柱子上一眼不发的黑面男子开了口:“大哥,老五说的有道理。
咱们幢主是时候娶房妻了。
就算咱们幢主心气高,不愿意现在就娶正妻,那娶房妾在身边也是使得,有个知冷知热的女人在身边伺候着,怎么也比咱们这些大男人贴心。”
“对啊大哥,怎么说咱们幢主也是血气方刚一男儿,可平日里除了练兵就是处理公务,从未近女色。
老秦头可是说了,孤阳不长啊。
照这么下去,迟早有一天会损伤身子的。”
蹲在廊下小口喝酒的刀疤脸男子也趁机说了几句。
络腮胡男子在听过众位兄弟的意见后,似乎是下了决心一般缓缓开口:“那咱们等会就……”
“等会就什么啊?”
披着大氅,不住摇晃着手中马鞭的花木兰突兀的就出现在了廊下,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的一众亲卫。
众亲卫慌忙翻身跪倒在雪地之中。
花木兰也不急,没有让他们起来由着他们跪着。
不一会儿,被冻的双膝发疼的络腮胡男子终于顶着花木兰散发出的迫力,咽了一口口水之后决然说道:“幢主,弟兄们是在想……”
花木兰打断了络腮胡男子还未说出口的话,冷声道:“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你们是在商量要迎一个主母回来是吧。”
“是。”
络腮胡男子涩声应道。
其实他从花木兰语气中听出了愤怒,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很好。
今日为亲卫,就要为主公做主迎娶主母。
周行,我来问你,若是你有一日身居高位,可是要做下弑主之行么?”
这顶大帽子一扣下来,周行大惊,再度叩首言辞恳切道:“主公明鉴,我等七人受主公恩养,早已立志一生侍奉主公帐下,绝非忘义背主之人。”
花木兰只是冷笑,笑得周行等七人心里发毛,心脏随着花木兰手中上下晃动的马鞭剧烈跳动。
“尔等也莫做此小女儿姿态,如今柔然未退,黎庶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