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寡妇的小女儿桂香,正巧也在夏天毕了业,也没考上学,回到了村里。
三寡妇的大女儿,前些年已经出了门子,嫁到外村。
老二老三,学习挺好,先后考上了中专,毕业眼瞅不能回来了。
这老四桂香,学业一般,没考上学,毕业后只能回村。
三寡妇听说供销社有个名额,就觉得,这名额是给她家老四准备的,便有了想法。
三寡妇是见过世面的人,知道空口白牙去求人,指定不行。
就买了一瓶酒,夜里趁人不备,来到康德贵家。
康德贵一见这架势,猜出三寡妇的来意,心里顿生不悦。
心想这三寡妇,太不识好歹,明知我要安排自家老三到供销社,她却偏偏横插一杠子,撬窝儿来了。
便挡着三寡妇,不想让她进门。
康德贵一脸公事公办的样子,对三寡妇说,“老三家的,你这是干什么?赶快把酒拿走,有事你到队委会找我说。
”
眼下都什么时候啦?你还敢来这一套!
你这不诚心要害我吗?这要是让四清工作队知道啦,我到哪里能说得清?”
三寡妇也猜透了康德贵的心思,心想这会儿要是真的退出去了,她家桂香的事,可真的就吹灯拔蜡了。
便强笑着,硬往屋里挤,不肯退出。
只是听康德贵提起四清工作队,三寡妇才抹下脸来,贼目鼠眼地望着康德贵,低声说,“康书记,你还别说,咱屯里,真有一些人嘴贱。
”
也不知是谁,到工作队那里去撮豁你呢。
说你去年,在咱队里的猪场,捉走两头猪崽,至今还没给钱呢。
“前两天,工作队的人,来找我核实。
我当时就翻了脸,跟他们说,哪有的事呀?我们康书记,两袖清风,这当书记多少年啦?谁见他为自个儿捞过一丁点儿好处啦?去撮豁的人,也不怕闪了舌头。
“你猜怎么着?康书记,听我这么一说呀,工作队的人,起身就走了。
临走,还叫我不要到外面去张扬,说这样,会对你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