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暖,一天一个温度,街面上的摊子越来越多。
钱度寄完信,打算去平安里的顺道剪个头。
他这长中分,自己看自己早就不顺眼了,特闷显得特没精神不说,两天不洗就油。
如果不洗,时间一长,头的油性虽然不会加重,可一捋难受的很。
街面上没有理店,现在这年头谁家好人会专门为了理弄个店面,肯定是吃饱了撑得慌。
“锵菜刀,磨剪子,香是香来糯是糯,一粒开花两粒大……”
流传下来的传统街头叫卖声,缩影了老一辈人的回忆。
寻落了一阵,终于看见一辆破自行车挂着剪、修面四个字的招牌。
一面镜子,一张高板凳,旁边还有个洗脸盆的架子。
手推剪、蛤蜊油,剃须刀,除此之外不需要任何东西。
钱度上前,开口道:‘老板,这能剪吗?’
摊主是个年轻人,瞅着钱度眼睛一弯,乐呵呵的:“能,怎么不能,咱这就是专门剪的,您往这儿坐。”
钱度坐下,一张洗的白,闻起来一股洗衣粉味儿的围布裹在身上,脖子口用夹子夹紧。
“您这头挺不错的,打算怎么剪?”
“嗯给我剃短就行。”
年轻人捋头的手一顿,追问道:“是修短一些吧,您比划一下,我好心里有个数儿。”
钱度比划了一个一厘米多的长度,“上面给我弄成这么短,两边剃的更短,不要贴头皮,稍微长一些。”
原本二八开的型已经被拨弄成了五五开的中分,钱度看着有些无语,年轻人更懵。
“您,您能再说一遍吗,我没听清。”
“上面留一厘米长度就行,两边剃短,不要贴头皮,留个三四毫米就成。”
年轻摊主抓着头,犹豫道:“您这要求我还真是头一次见,以前没剃过。”
“按我说着来,我指挥,你上手。”
现在街面上年轻人的头大多都是长中分,年长些的会弄个大背头,除此之外就是寸头。
寸头看着痞气不说,更像是刚从橘子里面出来的。
钱度想剃短,可没想弄什么寸头,七八月份倒不是不行,这会儿太短冷风一吹两嗖嗖的。
年轻摊主顿了顿,还是按着自己的习惯下了剪子,推两下问一问,推两下问一问。
钱度比划着,最后弄了个飞机头。
扫掉碎,对着镜子摆弄了摆弄,钱度颇为满意道:“不错,看样子精神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