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正要起飞的时候,吉尔伽美什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来人,去把床上的东西都拿去烧掉——本王知道这是今天才换的,闭上嘴按照本王的命令做就行。”
伊什塔尔的动作不禁滞涩了一下。
片刻过后,吉尔伽美什又补充道:“另外……咳咳,把缇克曼努叫来,好让她知道,都是因为她把本王从房间里赶出来,才会导致本王在睡觉时差点被奇怪的女人侵犯,让她好好反省,不许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哀悼之塔马上就要竣工了。
将为这座庞然大物落下最后一块砖的是阿伽。
这件事本该由吉尔伽美什来做,但他罕见地对这位自己有生以来最讨厌的家伙表示出了一丝善意,并且在看到对方的反应后——“那家伙瞠目结舌的样子就像是要把手里的砖块吃下去,真是可笑至极”
,书吏在起居注中是如此记载的——吉尔伽美什毫不客气地嘲笑了对方,成功磨灭了阿伽神情中的一丝软化,也避免了局面朝一些温情脉脉到让双方都感到恶心的方向发展。
“亏余还为今天早上笑话了他愧疚了三秒钟。”
阿伽抱怨道,“可恶,余决定了,后人们如果要参观余的杰作,要付的钱必须比参观乌鲁克王宫贵七个舍客勒。”
缇克曼努正在查看线人从尼普尔传回来的消息,在他喋喋不休地说了十几分钟后才抽空回了一句:“何必将成本加诸于那些普通百姓身上呢?”
“有道理。”
阿伽沉吟片刻,“嗯,那余还是保持五个舍客勒,如果有人要参观乌鲁克王宫,就让乌鲁克王补贴后人们两个舍客勒。”
缇克曼努抬头看了他一眼:“您今后有什么打算吗?”
“什么?”
“您来到乌鲁克,就是为了参与哀悼之塔的建造。”
她说,“如今哀悼之塔即将竣工,您的宏愿也接近圆满了,关于自己的未来,您难道没有什么打算吗?”
“唔,好像也有道理。”
阿伽抓了抓头发,“糟糕,余还真没想过以后的事……”
事到如今,他自然不可能回到基什,但如t果留在乌鲁克,他便只能隐姓埋名,作为普通的乌鲁克百姓度过余生……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无论阿伽生活中表现得多么平易近人,他骨子里依然是基什的统治者,不可能容忍自己在吉尔伽美什的统治下过活。
“不过,余即使要离开,也是哀悼之塔启动后的事了。”
他放松身体,躺在床上伸了个懒腰,“后面的事就等之后再说。
余一生中最好的作品马上要完成了,除了沉醉于这伟大碑塔的光辉,余现在什么都不打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