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听差算是她制造出来的一个小玩具,尽管派不上什么用处(冥府发生的一切她多半都知道),但也能勉强排遣她在等待缇克曼努重返冥府期间的寂寞。
“我听到了。”
她按捺着内心的躁意,“发生了什么事?”
“有一位贵客来了!”
听差用那种像是和她隔了半个国家一样声响对她大喊道,“埃列什基伽勒大人!
有一位贵客来了!
她说要您立刻出来见她!”
它的声音依然叫她难受,但一听到那个消息,她的心就雀跃起来,不由得从位置上起身,语速也不自觉地加快了:“有贵客来了?真的?她有说自己是谁吗?她现在在哪儿?”
“那位贵客正在穿过七重门!”
听差尖声道,“那绝对是您从未见过的绝世姿容!”
其实这句形容已经有点不太对劲了,但埃列什基伽勒只觉得它讲得很对,讲得很好:“你、你很有眼光!
当初我制造你的时候,余烬里一定有人生前是一位艺术家。”
“您谬赞了!”
听差说,“当那位贵客来到冥府的一刹那,整个冥府的黑暗都被她那的动人光辉驱逐了!”
“不错,不错!”
埃列什基伽勒不住地表示赞同。
“那位贵客让我立刻来提醒您她的光临!”
“我马上去见她。”
埃列什基伽勒刚迈出一步,又怯生生地收了回来,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衣摆,“不对,是不是应该先换一件得体的衣服……”
正当她兀自陷入一些甜蜜的苦恼之中时,听差又大声说道:“贵客说自己的名字是伊什塔尔!”
一滴血落在了刀刃上——血液并没有流淌下来,而是在与刃面接触的须臾被蒸发成了一缕白烟。
如果是因为那滴血和短刀发生了湮灭现象,那么刀刃表面应该会有类似被液体腐蚀的痕迹,但当烟雾散去后,刀身依然完好,也没有留下血液被烤干后的痕迹,看起来与之前一般无二。
“和血接触的地方温度有升高吗?”
缇克曼努问。
伊尔苏摸了摸刀身,他的手摸了几十年的铁刃,从它最滚烫的时候到它最寒气逼人的时候,因此轻易就能感受到其中的差异:“没有什么区别,猊下,被血沾染的部位和其他地方一样冰凉。”
“看来它运作的方式比我想象中复杂一些。”
她沉吟片刻,“不管怎么说,至少仅对神血有效的说法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