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自从进屋以来,第一次产生了肉眼可见的情绪变化。
与此同时,‘噗’的一声!
这个声音夏洛克太熟悉了,是骨骼与肌肉的破碎与摩擦,他低下头,怔怔的看着一条手臂已经没入了自己的胸膛,鲜血在塌陷的伤口处艰难的流淌着。
“只是凭借一具尸体,就能想到这些你的确是一个让人惊讶的侦探。
所以我刚才想了想。
你还是死了的比较好”
一切都太突然!
巴德尔执事的动作也太快,完全超越了一个凡人的视觉捕捉能力。
所以,待那鲜血从胸膛缝隙中往外涌的时候,夏洛克依旧保持着前一刻的神情,直到墙上的秒针往后走了一步,才终于因疼痛皱了皱眉。
头顶的煤气灯微微摇晃,房间里的一切都被映照的迷乱不堪。
巴德尔没有什么情绪的将另一只手搭在了夏洛克的肩头,然后轻轻一推,那躯体便因重力向后倒去,其胸膛中的那只血粼粼的手也自然而然的抽了出来。
这时,墙上的秒针才终于又向后走了一步。
只有两秒钟
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消逝在了这位裁决司的执事手上,没有一丁点的挣扎和反抗。
契约者与凡人这是一道不那么容易逾越的差距。
其实那些普通的契约者倒是还好,起码与凡人之间的距离没有那么大,一梭子子弹招呼过去,该死还是会死;
但是进化到了第二阶段的契约者,则完全是另一种概念了。
他们随便拿出一个来,都可以轻易的屠戮数以百计的凡人,当其想要杀掉你的时候,你的生命就会瞬间变成了一支在海风中瑟瑟发抖的蜡烛,滔天巨浪向你涌来,你甚至想不到应该如何祈求。
更加无奈的是,到达第二阶段的契约者大多数都是教廷麾下的神职人员。
这就导致了你的死也就只是死而已,无助且无用;就像是此刻的夏洛克,运气好,可能会有人对他的死进行追查,试图还他个公道,但是当线索触碰到教廷的那一刹那,所有的一切就变得极其的可笑。
甚至退一万步讲,就算是真的有那么微乎其微的可能性,证明了他真的是被一名裁决司的执事所杀,那又如何裁决司从不会涉及到谋杀,只有审判!
即使是这种带着明显杀人灭口嫌疑的事件也依旧如此。
“砰!”
的一声闷响。
尸体摔倒在地,碎开的心脏迸溅出大团大团的血浆,从胸口巨大的空洞处涌出来;
巴德尔执事将手在袍子前那猩红布告上蹭了蹭,便转过身,没有再看一眼尸体,更加没有杀人之后的恐慌或者兴奋,杀戮对于一个裁决执事而言,就是生活的一部分。
甚至于他事到如今了,都懒得去回忆这位侦探先生的名字只是拎起了尸体的一只脚,像是拖着一条残破的布袋子一般,准备离开。
稍后,这具尸体会被沉入泰晤士河底。
这样,一切就都死无对证了。
其实,他原本不想这么大费周章只是自己的妻子死了而已,就算是这位下城区的侦探真的能指正自己就是杀人凶手,哪又如何,教廷肯定不会因为一个平凡的女人就去惩罚一位裁决司的执事。
更何况,这个女人还是这位执事的所有物
然而,讨厌就讨厌在,这个女人的父亲也是一位教廷的神职人员。
从血脉意义上来说,这就是教廷内部的自相残杀绝对不可原谅!
行吧,反正这个侦探现在已经死了,一切总归是结束了。
巴德尔执事拖着尸体,来到门前,正准备离开
就在他的手放在了门把手上的那一刻。
“果然啊,就是婚礼中的誓言。”
那位侦探的声音再次从身侧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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