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规不禁嗔道。
“如何就胡闹了?我斩的是公羊羡送的聘礼,难不成阿菩还真想嫁到南荣?”
萧翊不知何时进的门,迳直朝床头走来。
寿眉连忙将帷帐掀开,带着那小太监先行下去,萧翊便坐在床沿,伸手去抚她鬓角被汗水打湿的发。
萧清规看着一一退下的宫女太监,虽背着他们这边,可陆真颜的质问还历历在耳,到底有些亏心,于是抬起手将萧翊扯开,问道:“宴席散得这么早?”
“虽还未散,也与散了没什么分别。”
萧清规想得到,萧翊在宴上拔过了剑,怕是再没人敢多言,宴席便会早早散去。
“公羊羡作何反应?那珊瑚玉羊定然价值连城。”
“我管他作何反应?不过是个纤弱文人,最擅嘴上功夫,一见真刀真枪便知道怕了,只说明日叫鸿胪寺卿作陪,到千秋寺礼佛。”
说起那尊水月观音像,萧清规不免有些微词:“当日你与我说是份大礼,我没想到是这般大法,玄甲军虽是你统领的府兵,却属于我誉国,岂可为你私用?御史们怕是正在家中起草奏本,明日便要参你。”
“阿旭案台上参我的奏本怕是已堆积成山,你可见他对我有什么不满?你是菩萨心肠,怜惜起来我的爱将,殊不知这只是桩生意,公私分明,我自不会少了他们的犒赏。”
萧清规知他听不进去,无声叹气,又想起秋狩之事,问道:“公羊羡可透露过要在京停留多久?”
公羊羡为求亲而来,今日虽被萧翊打断,目的没有达到,定要在永安赖着不走。
“他暂且走不了。
阿旭将秋狩之期提前,后日起驾前往南苑,南荣使团同行。”
“南荣并不擅长马背功夫。”
“公羊羡为求亲定然做过多方准备,譬如他所谓的那个司礼大臣,看起来就是个会些招式的蠢物。
我与他约定比上三局,但凡我输了一场,他便可与阿旭商议联姻之事。”
说话间他紧盯着萧清规的脸色,很快看到她轻蹙起眉头,萧翊却笑了出来:“你可是在恼我将你的终身大事视作比试的筹码,太过儿戏?你大可放心,公羊羡愚笨,还当谋得了一丝生机,殊不知我岂会输?若我输了,别说是你,整个大誉都拱手让给他们算了。”
萧清规并非质疑他的能力,而是觉得此举颇有些折损他的颜面:“你是我大誉的王爷,阿旭的兄长,岂可与他区区一个世子的手下较量?即便是公羊羡亲自来,也不配请你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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