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铃声响起,操场上却没几个人。
学生嘛,课间无非是放水、抽烟、搂妹子聊天这点事儿。
在秀茂坪中学里,除了放水要出去,其他事在教室里就都办了。
翟远在操场漫无目的的走着。
不远处门房岗亭里,一个上了年纪的大爷正悠闲的抽烟看报。
“阿叔,给支烟仔。”
入乡随俗,翟远也讲起广府话。
门房大爷抬了下眼皮,拉开抽屉,里面摆着琳琅满目的烟盒:
“威豪,好彩,骆驼,红万无珠、有珠o,你要哪款?”
翟远捏了下口袋:“最角落那个双喜多少钱?”
不是红万抽不起,双喜更有性价比。
大爷一翻白眼,将那包南洋红双喜啪的拍在窗台上:“五块,给钱。”
翟远摸出枚五元硬币,趁着大爷收钱的时候,不动声色把他的打火机揣进口袋。
蹲在操场边上,翟远点一支烟,喷出团白雾,出神望着天边的云彩。
还是不能理解,我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北方老爷们儿,怎么就穿到香江来了?
他突然想念两句诗,但又迅打消这个念头。
因为他看到几个穿着花里胡哨的学生,正勾肩搭背朝自己走来。
为的是学校里出名的小混混,飞仔俊。
“喂,翟远!”
飞仔俊快步走到翟远面前,表情夸张:“叼那妈!
你有钱抽烟,没钱给我?这个月的保护费五十块,爽手点交出来!”
岗亭里的门房大爷听到动静,探头出来望了眼,唰一声关上窗户。
翟远盯着他们,想起前世那部令许多无知少年走上歧途的古惑仔电影,表情复杂。
艺术果然来源于生活。
飞仔俊见翟远没说话,还以为他被吓傻了,脸色不耐,冲身边的同伴努努嘴。
两个学生将翟远架起,第三个直接伸手掏兜,从他身上摸出一沓有零有整的碎钞。
“俊哥,只有四十五块。”
“算了,记在他下个月的账上。
走,出去打机!”
飞仔俊说完,劈手夺过翟远手上那包红双喜,再不多看他一眼。
一行人大摇大摆往校门口走去。
翟远笑着摸了下鼻子,心想这群小比崽子有点意思。
叼着半截香烟,翟远活动着手腕,不紧不慢跟在飞仔俊几人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