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昼漫长,她们回来时太阳才近西山,还没往下落,云彩却已经被染上了色。
路过前台时,云洄之将车钥匙扔还给小章。
也没说声谢谢。
楚若游嘲她道:“我还奇怪他怎么天天苦大仇深脸,原来是遇到的偷车贼蛮横无理。”
“你两句话能损两个人。”
云洄之以赞赏的态度指出楚若游的本事,全然不恼。
“收起你的花痴相。”
她是花痴啊。
她从来不掩饰对楚若游的喜欢——即流于表面的着迷。
从最初要到素颜照时一秒变脸的谄媚,再到现下枕间缠绵的欢愉,云洄之都在尽兴地满足自我。
以至于后来,楚若游离开后的某一天,她仿佛从一场巫山之梦中跌落,重新回到了无生趣的生活。
她才惊觉这一场萍水相逢是阴差阳错,是镜花水月,或许以后再也不会有。
还会有个合她心意的人深夜私信她,然后迢迢奔赴来吗?
“奔赴”
这词不对,这样讲的好像楚若游多喜欢她似的,压根没有。
她的意思是,无论楚若游是出于何种目的,或许也独这一回了。
天时地利人和,她们相识一场,匆匆又泛泛,谁也没耐心去深究前因后果,评价伦理道德。
想做就做了。
这不是件值得肯定或坚持的事,但相遇在这个夏天,对谁都不坏。
云洄之庆幸那个晚上,她没有偷懒不回复,她把楚若游骗过来了。
她没有遇到过楚若游这样的人,这不是骗来之后才知道的。
从楚若游以一张照片回复她时,她就已经为有趣的灵魂折服了,
不是她见的人少,没见过世面,但那些都不如楚若游给她的感觉。
三天,72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