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钧不介意,“没关系,干洗店应该能帮我解决的。”
“万一洗不掉怎么办?”
大概太崇拜dior这个品牌,冕良这位同事一副替老总可惜得要心疼死的样子。
远钧冷森森,“洗不掉也得先干活啊,难道要去跳海吗?”
于是,众人立时作鸟兽散,远钧暗暗咬牙嘀咕,“一个个笨死了,当老子薪水白付的啊。”
冕良背转过身偷乐。
“清河文化”
的员工事后这样形容远钧,“长了獠牙的是不是?说话总带刺。”
冕良觉得,如果远钧真的是长了獠牙,那她还算是个可爱的恶魔。
翌日,远钧上班,照例白衣白裤。
冕良好奇,“白衬衣上的炭粉这么容易洗掉?”
远钧说,“不是,同款衬衫我有一打。”
真变态,同样衣服买一打?
在这个春天,恶魔一直那个打扮,米白长裤搭同色白衬衫,天气冷的时候就加件黑外套。
她每天早上洗澡了再出门,用味道极清淡的香水,佩男式钱包。
很少见女生穿着那么单调的,冕良记得安琪对穿衣打扮的品味很独到,她是会将自己的衣物饰物永远搭配到让人眼前一亮,再也不能将她忽视,漂亮得让人挪不开视线的女生。
她那么美丽,却又那么寂寞,寂寞到要用任性嚣张来掩饰脆弱的灵魂。
可冕良爱那样的安琪,美丽,脆弱,孤单,坏脾气,他爱她口是心非下的柔情与甜蜜。
安琪和远钧不一样,远钧比安琪硬朗多了,她的人生有目标,有她的大情大趣,不需要花很多时间去研究服饰搭配上的雕虫小技,并自信即使她是如此简洁,也能用她的明快赢得尊重和喜爱。
正如她自己所说,她的人生中如果需要男人,大概真的只是在“暖被窝“的那种程度。
可是,这样蛮好的。
如果,是说如果,安琪还活着,冕良希望,安琪能活得象远钧,因为,无疑这样稍有不羁的人生,要快乐一些。
一夜春雨之后,街边的树木开始呈现绿叶成行的葱郁。
冕良这个时间接到通知,他转系考通过了,可以去物理系上课。
冕良遂整理好自己去见吴昊。
吴昊正喝下午茶,普洱搭曲奇,冕良见了乐,寻思,这两口子兴趣还真一致。
无论如何,他都庆幸,能有缘分与吴昊做这一场师生,与远钧做这一段宾主,并希望与她们的相处也顺顺利利,和乐融洽。
吴昊替冕良也倒杯茶,问冕良,“真的这样转系了,以后不会后悔吗?”
“我也不知道以后会怎样,”
冕良说,“只是现在很想这样做,如果现在不做的话,现在就会后悔的吧。”
“嗯,”
吴昊沉吟,半晌,道,“有没有想过,可能你想象中要寻找的极光,和现实中见到的不一样?”
“小时候,我的数学老师说,你们以为数学只要得出答案就行了对吧?这是不对的,真正的数学不是如何解题,而是发现什么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