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简爱问这些,冕良都没察觉,原来一向不善言谈,沉默寡言的自己,也能如此喋喋不休婆婆妈妈,有这么多不放心要交代。
远钧是典型的麦霸,这次换和大东对唱《红河谷》。
唱完了把麦暂时交给慈恩,她坐到冕良不远处拿杯果汁敬他,“喂,这次是为你开的欢送会,别那么闷玩的开心点啊。
今后好好干,加油哦。”
冕良抿着嘴角,笑。
“谢谢。”
好空泛的对话,原来只是这样而已了吗?
或者,她最终只是成为会被他错过,从而怀念的那个?
远钧又上去唱歌了,这次是换成和人家唱《夫妻双双把家还》。
荒腔走板,却效果奇佳,将包厢的温度炒到顶点,所有人都笑疯了。
冕良再灌掉一杯冰啤,直冰到太阳穴跳着痛。
包厢里觥筹交错,灯火迷离,气氛热闹,这么拥挤欢乐的地方,他却觉得好孤独。
孤独到他终于有所觉悟,为什么他如此愤怒,如此介意,如此伤心,如此在这里孤独。
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他在那个春天的午后,走入清河那间兵荒马乱的办公室就没办法再走出来。
更加明白,为什么即使曾经被同事刁难算计,冷言冷语,他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默默忍受。
更更加明白,为什么平庸无能的他被卖个好价钱游有了更好的发展机会仍旧不开心。
他根本不想这么好命啊,他只想留在那间和她一钉一线鼓捣出来的小公司,和她一起努力,一起胡扯甚至一起吵架。
他这么小心眼没度量,这么别扭闹脾气,其实只是不想离开她不想错过她啊。
这可真是艰难的一件事情,原来他还可以再度爱上一个人。
这可真是简单的一件事情,原来他只是想和她相爱而已。
冕良醉了,骆远钧伸着一只巴掌在他眼前乱晃,“喂,这是几?”
醉也醉得清醒,冕良还认识,“五。”
“d幸亏你还认识,”
远钧骂人粗鄙依旧,“不然真想丢你到阴沟里去。
幸亏我没喝酒,要是我也喝大了怎么送这堆人回家?你小子光自己过瘾,也不体谅体谅我,气死我了。”
真自私,冕良心里嘀咕,凭什么这群不爱她的家伙能喝醉他韩冕良就得卖苦力不能喝醉?有这么依赖我吗?这么依赖我还要卖我?
虽然被远钧骂,但冕良没自暴自弃,难受的头痛眼花,竟然也能和慈恩,简爱一起帮远钧把喝醉的旧雨新知们一个个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