冕良担心远钧借酒浇愁。
骆远钧却偏是个冷暖自知的人物,“我可不想死,平时开车我不喝酒的,这是今天晚上的第一罐酒,好歹喜酒,总得意思意思讨点好彩头啊。
对了,你怎么来这边?”
“我是~~”
冕良口吃,“我和慈恩在附近吃饭,然后来喝点酒。”
天啊,明天这个谎言可不能穿帮,老板应该不会那么无聊去问她秘书吧?
“那你怎么没送她回家?现在可是挺晚的了。”
远钧倒是很回护秘书,“你让她一个人回去?”
“没,没有,”
冕良更口吃了,“是正好碰到以前修车厂的兄弟,顺路,就拜托他们送慈恩回去了。”
“你撒谎呢吧?”
远钧明察秋毫,伸手捏住冕良的下巴,凑近,“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确实有点亏心,但绝对不能承认。
再说就算我亏心小姐你也不用又凑这么近吧??冕良都能数清楚她眼睛上的睫毛了。
还有,这家伙没喝多吗?脸颊红绯绯的~~冕良用两根手指头挪开老板的玉爪,再用两根手指夹过她另只手上的车钥匙,硬撑,“为了保护我国公民的生命财产安全,我来开车吧。”
为了转移骆远钧的注意力,冕良一上车就找个安全的话题聊,“你在美国读什么专业的?”
“新闻。”
远钧说,继续喝啤酒,把自己深深埋在坐椅里,看上去享受极了。
冕良看到她的裤子上真有一小块巧克力渍,想说下午吃了巧克力配红茶吗?是不是没找到卖正点曲奇的那家西饼屋才吃巧克力的?更想问,为什么?为什么和建设分手了?
到底没那么夸张,规规矩距,“学的是新闻,为什么去干广告了呢?”
“怎么说呢?”
远钧考虑了一会儿,“我喜欢那种殚精竭虑,为垃圾产品歌功颂德,化腐朽为神奇的感觉,说穿了就是我喜欢骗人。”
(备注,这个抄《拿着剪刀奔跑》)
“为什么?”
“很难解释,或者,就是种堕落吧,喜欢看着这个世界堕落,然后自己也堕落。”
“为什么?”
冕良只会问这个,因为他确实不懂。
远钧谈兴也浓,说:“喏,其实对我来说,广告就是个遮暇掩瑜,美化万物,制造假象的行业,远不如服务业的人来得对这个社会更有贡献。
我们只会花言巧语骗人来买东西,简直就是社会大害。
但是,当我们成功的宣传过一件商品,让很多人趋之若鹜掏出口袋里的钱的时候,明明知道,那件商品有多不值得,可就是会很享受,觉得我们赢了。
然后又感叹,这个世界好堕落,我们也很堕落,好像就平衡了,满足了。
喂,你没有过这样的体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