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卿不必妄自菲薄。
君子佩美玉,在孤眼中,你最担得起它,好好戴着吧。”
乔穆尧浓墨般的丹凤眼微眯,盯着乐熙一张一闭的花瓣唇,心念稍动,倒觉得面前的乐熙像一座玉雕的美人,只是栩栩如生、可人心意。
两人一时无话。
乔穆尧的眼中似有深意潮涌,乐熙不敢抬头。
忽地,外头驾车的良马短促地嘶了一声,车身往右边歪了一下。
乐熙正坐在乔穆尧的左手边,始料未及,重心不稳向右跌去,手上胡乱地想攀点什么,但一想到旁边就是宣王,又不敢动作过大,眼看就要跌在地上。
书院风波
乔穆尧看着乐熙失去重心,白皙的手差点就要抓到自己的腰带,眸中闪过一丝笑意。
在乐熙就在迎面摔到地上时,乔穆尧伸手抓住乐熙素白的手腕,把他拉到了怀中。
车身平稳下来,乐熙最终是恰好稳稳当当地坐在了宣王乔穆尧的腿上,头撞到了宣王坚硬的胸膛上。
撞得七荤八素的乐熙慌张抬眼,宣王轮廓分明的脸近在咫尺,乐熙胸腔中的心不争气地急速跳动了两下。
乐熙的脸上都是慌张,没有乔穆尧预想中的欢喜。
乔穆尧眸色沉沉,轻皱眉头,掌中的手腕不盈一握,触感极佳,他却很快松开了。
乐熙回神,当即从宣王身上下来,扑通一声跪在宣王跟前。
话还没来得及说,外面传来了青冥请罪的声音:“王爷恕罪,刚刚有一只野兔窜过,惊扰了马匹,属下已经驱赶走了。”
乔穆尧的声音磁性低沉,带着一股威慑力:“无妨,小心机警些。
这样的事,不允许再发生,再次启程吧。”
“属下明白。”
马车又平稳地行进起来。
乐熙指尖微颤,不知道怎样是好,颤声开口:“小人无意冒犯了王爷,请王爷降罪。”
车内铺了绒毯,跪一会儿也不会觉得难受。
乔穆尧也就不叫起,难得生了兴致,要逗逗这位乐公子。
“本王听不太懂,本就是个意外,难不成乐卿有意往孤怀里撞吗?”
乔穆尧的面色令人难以捉摸。
乐熙闭了闭眼,打了个寒战,曾经他还真这样做过,如今想来唯有难堪,默了一默:“小人并非此意,只是深怀歉疚,愿领王爷惩罚。”
惩罚,能让人记住,不要让他如前世那样一而再再而三地犯错。
乔穆尧轻轻搭上乐熙的肩膀,五指微收,隔着衣衫的触碰,乐熙还是被乔穆尧手心传来的热意定住了,一动不敢动。
乐熙刚才匆忙之中,没有拉开距离再跪,此时就在乔穆尧膝前垂首。
乔穆尧向前俯身,温热的呵气便打在乐熙的颈间。
“乐卿的规矩学得挺好,张口降罪,闭口惩罚,还不敢抬头看本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