杳杳把头摇得像拨浪鼓,轻声说:“他也许是想念他的哥哥了。”
苏景毓不以为然,“他都失忆了,哪还记得自己有没有哥哥。”
杳杳:“……”
忽然想起来府里还有一个装失忆的。
他们小小一个苏府可真是卧虎藏龙啊!
有装失忆的,有真失忆的,有皇帝的儿子,还有王爷的女儿。
不愧是带球跑的狗血文!
屋子里,裴元卿跪坐在棋盘前,愣愣出神。
皇兄曾经也跟他说过类似的话。
皇兄说父皇不会只是他们的父亲,父皇还是天下百姓的君主,也是其他皇子公主的父亲,而他们的同胞兄弟永远只有彼此,他们就是彼此的依靠。
裴元卿捏着棋子,渐渐眼眶热。
不知道皇兄现今如何了……可会思念他?
·
清润的阳光映在青石瓦上,镀上一层淡淡金光,檐角悬挂的风铃随着微风轻轻摇晃,出清脆的响声,今日的锦澜苑里显得格外宁静。
往日热闹的餐桌前无一人说话,大家围坐在桌前,安静的低头吃菜。
苏明迁像往常一样习惯性的给虞念灵夹完菜,收起筷子时倏然想起自己现在多了一个女儿,连忙朝杳杳看去。
杳杳抱着大大的汤碗,都快把小脑袋埋进去了。
今日厨娘做了梅花汤饼,将面片压成梅花状,放到熬了几个时辰的鲜汤里煮,既香又有筋道,带着股荷叶的清香,她自小就喜欢吃。
裴元卿见她一直只顾着吃汤饼,皱了皱眉,拿起菜叶卷了块蘸着酱汁的鸡肉,抬手递过去。
杳杳嗷呜一口张大嘴吃了。
虽然她不喜欢吃菜,但菜里面有肉诶!
苏景毓怕她噎着,让她喝了口水,然后把剥好的河虾递过去。
杳杳弯眸接过来,吃得喷喷香。
苏明迁:“……”
他想喂女儿吃口菜,还得排队。
窦嫣拿着帕子,含笑给杳杳擦了擦嘴。
苏明迁看着白白嫩嫩的女儿,脸色不大好,他这个亲爹还没喂过呢!
苏明迁心底酸,嘴里泛着浓浓的苦涩,如果当初没有遇上船难,他就可以
陪着女儿长大了。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同样是他女儿,但他对杳杳就有一种直击心灵的喜爱,天然带着股血脉相连的亲切感,对虞念灵他更多的是责任,习惯了按部就班的照顾她,两相对比,他才察觉到了其中的一丝不同。
虞宝琳将桌上的情况看在眼里,莫名觉得不是滋味,眼底闪过一丝不悦。
杳杳跟她女儿年纪差不多,凭什么大家都围着杳杳转?她女儿可是堂堂王爷的女儿,身份高贵,岂是这个商户小女可比的。
虞宝琳抬手摸了摸鬓,眼中闪过一丝轻蔑。
她天生丽质,是京城第一美人,她女儿将来肯定也不差,就算现在杳杳鼻梁挺翘,面容白皙,不难看出以后会是个美人胚子,那又如何?早晚得被她的念灵比下去!
虞宝琳瞟了一眼苏明迁,嘴角牵起好看的弧度,“夫君,念灵又新背了一词,让她背给你听听?
苏明迁神色尴尬的看了一眼沈昔月,不自在地道了声好。
虞念灵奶声奶气的声音响起:“雁霜寒透幕,正护月云轻……想含香弄粉,艳妆难学,玉肌瘦弱……倚东风,一笑嫣然,转盼万花羞落……
这词很长,杳杳吃完一碗梅花汤饼,虞念灵才背完。
虞宝琳将目光挪向沈昔月,唇角扬起,“姐姐,念灵跟着我们在乡下,至今只学会了《三字经》,还略会背些诗词,实在是粗浅的不值得一提,不知道杳杳已经会背多少诗了?
沈昔月抬眸,不深不浅地看了她一眼,“杳杳什么都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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