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非端起酒正欲饮时,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外急切地喊着,“韩子……”
见嬴政突然出现,狱中的两人都怔住了。
嬴政跑上前,一把打翻韩非手中的酒杯,一边瞪着李斯。
“李卿,你怎么在这里?这酒是你带吗?你……”
嬴政怒道,还没来得及追究,韩非却又倒了一盏酒,“这酒好久没喝了。”
一饮而尽。
嬴政连忙去阻止他,却只抓到了手腕。
“这酒说不定有毒……你不能喝!”
嬴政急匆匆地说。
“这酒是新郑最好的酒。
殿下要不要尝尝?”
韩非依旧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咳咳……”
但是很快便咳起来。
“不管怎么样,你的身体虚弱,最好不要饮酒。”
嬴政又转向李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斯正拜在地上谢罪。
只听到韩非叹口气说道:“殿下请勿怪罪师兄,让非慢慢和你说明吧。”
“云阳狱中条件太差,我们回咸阳再慢慢说吧。”
嬴政拉起他的袖子说,他感觉韩非又虚弱了许多。
韩非抬起头,神情却出现一丝悲伤,“非想尽快向殿下说,我的身体我清楚,到不了咸阳了。”
“为什么?夏无且的药不是每日都送来……”
嬴政疑惑地问。
“因为韩子动都没动……呼、呼”
尉缭被甩开很远,气喘吁吁地终于赶上了他俩。
既然李斯已经出使回来了,那么便已经到他俩约定保密的时间了。
“殿下每日送是送了,有些人不领情啊。
非要自己搞什么计划,还不告诉臣,殿下您可得好好问问清楚。”
嬴政顿时觉得天旋地转,自以为自己已经仁至义尽,韩子,到底在做些什么?他的身体,难道连回到咸阳的力气都没有了吗?那说好的十年呢,十年后的天下,或许已经没有韩非了吧。
韩非突然呼吸急促起来,止不住的咳嗽,口中吐出的鲜血染红了酒杯,盛开了一朵血色的莲花。
“韩非!”
嬴政失神般喊着,连忙坐到他旁边扶住他。
“不行,叫御医过来,快……夏无且,叫他马上过来。”
韩非已然晕过去,软软倒在他的肩膀上。
嬴政心疼得扶着他,将自己所穿的黑貂裘披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