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你不在房中,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没想到你在这里和小孩玩。”
“不能总躺着,我听小午说他的哥哥摔断了腿,没法去学塾,和其他孩子拉下很多功课,急得不得了,所以来看看。”
韩非说。
“先回房吧,这太过劳累了。”
嬴政又转向两个小孩,教训道:“你们两个,夫子要你们做什么,照做便是了,别什么事都来麻烦夫子。”
“杀鸡焉用牛刀?”
回到房中,嬴政还是抱怨着,“就两个不懂事的小孩,你还一直守着他们写字读书,给他们讲学,他们懂什么。
有这功夫,不如教导我治国之法。”
“非也。”
韩非摇摇头,“和孩子讲学反而更轻松呢,没有其他的念头,真好。
再者说,你不在这,我能说什么?”
嬴政一时间也有点郁闷,只得转移了话题:“听说你很喜欢小孩?在韩国不仅办了学舍,还收养了好几个孩子。”
“那些孩子都是战争的孤儿,当时秦国攻打楚国,死了很多人,我和嬿儿在回韩国的路上,见那些孩子可怜,便都带回了家。”
嬴政听他这么说,又是“哦”
了一声,结果这事又是自己的原因吗?“你……还在生我的气吗?我向你道歉。”
嬴政鼓足勇气问他,虽然眼前的他,似乎丝毫没有受他影响。
“没有,你还年轻,做什么事都太冲动了。”
“可是为什么,你总是赶我走呢?明明我没有耽误任何事情,你的态度总让我觉着,我是个无理取闹的小孩。”
嬴政想抱住他,却忍住收了手。
韩非长叹一口气,“不是这样的,其实是我的错,从未坚定过,总是优柔寡断,想为你考虑,却舍不得放开你,直到尉缭提醒我,我才发觉我陷得太深了,我想我也应该做出决定了。”
嬴政屏住呼吸,忐忑地等着他的回答。
忽然,却见他双眼噙满泪花。
“你一直没告诉我,其实我等不到荀嬿和孩子们了吧。”
嬴政愣住了,他只能将实情告诉了韩非。
“他们平安便好了。”
韩非忍住眼泪。
嬴政坐到床榻上,牵过他冰冷的手,抚摸着他的掌心,“想哭便哭吧,任何人都有难受的时候。”
韩非突然呼吸急促,胸部剧烈地抽搐着,他捂着胸口,挣扎着,与剧痛斗争着,终究败下阵了,吐出了一口鲜血。
嬴政连忙扶住他,虽然不曾生病,他似乎也感到了韩非的疼痛,痛入骨髓,但嬴政仍然撑下来了,他不能倒下,他得帮眼前的人继续撑下去。
“很痛吗?”
嬴政将韩非小心放置于床上,拿了汤药过来,“喝了药,会好受一点。”
他扶住韩非,一点点喂他喝下去。
“你发烧了?这么烫!”
嬴政惊讶地问,虽然他的手冰凉依旧,额头靠在他的脸上却是滚烫的。
“快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