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饕依旧不言不语,似是心不在焉,又似仔细凝听,长老们心中满是得意,到没注意到他的脸色。
“吾王,昔日我饕餮一族,与混沌、穷奇、檮杌并称四大凶族,称霸中原,却为中原凡人所不容,聚军以万将驱我凶族宾於四门,投诸四裔,更令其御魑魅。
可是禹王过世,四凶各族已是不甘流放,蠢蠢欲动。
若吾王能借此次天塌之乱,联合其他三族一同举事,杀入中原,何愁大事不成……”
丹饕打断他,忽然问:“尔等可是早与三族有通?”
那长老为自己的先见之明很是得意洋洋:“正是,我等为谋划此事,曾远赴幽州、崇山、羽山寻其他三凶族,可惜穷奇族凶王於昔日一战中阵亡,其後裔不知所踪,我等几番周折方遇一穷奇遗族,未知其能,故以白泽族盗得之《白泽图》与之,望其能借此书再盛穷奇族,与我族共谋。
檮杌凶族於东夷羽山得以修生养息,极是昌盛,且有众多族人散居他处,檮杌凶王亦早不满东夷之地,愿与我族共谋。
只可惜混沌一族最是神秘,我等遍寻不获,也不知隐匿何处。”
他的眼神略见游移,“赭鼎愚笨鲁莽,竟不顾我等安排擅入中原,幸得吾王将其诛杀,未至引来天宫侧目,而今天兵天将前来降服,我等觉得宜暂避锋芒,待时机成熟,集四方凶族入主中原!”
丹饕摸了摸下巴的胡茬,看来在他囚困在锁妖塔里的时候,这群老家夥们可没有怎麽老实,蹦躂得可真乐啊!
如意算盘还打得还真是精。
凶王出塔,久未得归,他们的计划便难以实施,毕竟饕餮族这些年在偏远的三危荒地,实力大减,大不如前,如无丹王统领,身先士卒,只怕饕餮一族也就不过是在偏僻山头上占山为王的杂妖罢了。
如此想来,那赭鼎擅入中原之事怕也不简单。
他在中原之事,也有可能是长老们假装失言故意漏与赭鼎等年轻饕餮,明知他们按耐不住急欲夺位,肯定会撩起一翻腥风血雨,如此一来,丹王是不想回来也得回来了。
为首的长老活了那麽些年,总也是懂得察言观色,比其他兴奋不已的长老要冷静一些,见丹饕始终不肯表态,便犹豫了下,问:“吾王此番应神仙约战,可是有什麽其他的缘故?”
被他这麽提醒,其中有位长老忽然注意到躺在床上的小鱼,忽是想起,那日丹王不惜千里追截赭鼎,甚至在得知鲛人受了许多折磨之时大动肝火,一怒之下诛杀赭鼎等行凶的饕餮,莫非这就是那条让丹王怒而失控的鲛人!
!
那麽……
“吾王,我等胆敢猜测,莫非此次应战,因这鲛人而起?!”
丹饕倒不隐瞒,略略点头,那群长老立马炸开了锅。
“糊涂!
糊涂啊!
!”
“荒谬,实在荒谬之极!
!”
“岂能为了一个小小鲛人,危及我族大业?!”
“吾王不可鲁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