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另一位,身材四肢修长甚至可以说是干瘦的男人,脸又长又窄,两眼分得极开,几乎像张鹿脸,不过有个好处,就是他打量人的时候很难叫人察觉,这位正是姚诸将军。
至於新上任的那位,却是个面无表情,皮肤灰白阴暗,连眼珠子都像抹上了一层白膜,怎麽看都看不出半点情绪,简直与僵尸无异的男子。
与这三位,要麽没情趣,要麽面相丑陋的将军相比,最後一位将军自是更得伺奉的妖女青睐。
这个赤红头发的男人,面相英俊不在话下,加上一双倒三角的眼睛总是邪魅挑眼,就像一把小刀斜斜划过女人的心湖,若即若离的疼痛,似被蛇锋利的毒牙轻轻划过手臂,在不知道是不是中了蛇毒的困顿中迷惑。
瞧他极有情趣地拈起酒杯,旁边伺候的女子便争先恐後地抢着给他倒酒,谁都为这位九鸣将军能喝上自己倒的一杯酒而沾沾自喜。
只是这位九鸣将军,看似极为受落,可那眼睛却是在看别处。
坐在他对面那个面无表情的男人,他看着觉得有些眼熟,愣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但看他神情木纳,也没感觉到什麽利害妖气,却不知应帝何以破格提拔。
只是既然能入帝君法眼,应该也不简单。
毕竟妖军之内,一切以力量说话,可不似凡人军内,必要有一定世家身份才能位至军将,只要有能力,干掉上司直接提升的他本身就是一个典范。
他倒是有这个耐性慢慢考据,不过这军中的妖怪可不是个个像他愿意花时间做些无聊事。
今日应帝不在,除了那个埋头大喝不理旁事的黑虬将军外,便剩下那姚诸将军自居最高。
他先於九鸣拜入应帝麾下,因随帝君举事也早,封为将军。
说起此妖,倒有些神能,能招大水,淹邑化泽。
随着妖军势力日盛,他那气焰也渐见嚣张。
见黑虬将军总是平和朴实,不怎麽言语,便总是百般挑衅,但碍於黑虬与应帝同是龙宗,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不敢做得太过出格。
而对於迟於他的九鸣来说,倒是愿意姚诸来找些麻烦,可偏偏那家夥还有点眼力,看出对手是只旱妖,只怕招再多的水也不够他给蒸干,也就不敢多做其他。
这厢又冒上来一个木口木面,横看竖看也看不出有什麽本事的家夥,眼下帝君不在座上,自然有了欺生的打算。
只见那姚诸站起身,借了酒意走到那木面男人面前,扫了一眼桌上面完全没有动过的菜肴和美酒,皮笑肉不笑地哼道:“为何滴酒不沾?莫非是嫌帝君赐的酒不够好麽?”
若比常人,必定会多做解释,免得落了话柄,然而席地而坐的男人连眼角都不抬起丁点,完全无视对方的挑衅。
如此一来,那姚诸大觉面子全失,看他那张又长又窄,连化形都跟马鹿差不多的脸一下涨红。
不过他还多少有点将军的自觉,很快恢复了冷静,冷笑一声,嘲讽道:“真是的,也不知帝君想些什麽,难道现在是谁都能当将军了吗?说不定明日就该轮到猫妖狗怪了!”
可惜对方依旧不闻不问,让他一个人在唱独角戏,姚诸嘴角抽动,生硬地转过脸来,朝九鸣举杯道,“九鸣,你是说吧?”
有好玩的他又怎会不掺乎?
九鸣咧嘴一笑:“说得是啊!
将军之位可不好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