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甚好整洁,若非情急,又怎会轻易划破衣服。
难道他遇了危险?!
展昭五脏如焚,脑中浮现那染了红血的白衣。
“该死。”
手发泄般狠握剑柄,将愤怒惶恐强自压下。
他不能慌。
不能狂。
绝不能失去冷静。
此时此刻,要保有明清心志,方能扭转乾坤。
展昭皱眉合眸,聚精凝神,双眼再启之时,已再无乱态,依旧是那沉着镇定的开封府展昭。
庭内无打斗痕迹,亦无鲜血飞溅,应尚未发生冲突,或许是白玉堂匆忙之间不小心撕裂衣服而已。
展昭步入屋内,闻到一股淡微的脂粉味道,应有女子不久前在此待过。
桌上摆有二杯,探那杯身,茶水尚有余温,屋内二人该未走远。
红色身影迅速闪身出舍。
屋外路朝三向,除他来处尚有东西两道。
选何道而追,一下难了展昭。
是左是右,是东是西,绝不能猜错。
猛地,心念一动。
展昭脚下已随了那突来的感觉,往西而去。
奔了一路,始终未见人踪。
展昭有点儿着慌了,难道是选错方向?
可现下转身已是太迟。
正踌躇不决,突然后面骤伸一手将他拉入黑巷。
“谁?!”
剑身翻转,展昭以鞘击打来人手臂。
那人似乎未有防备,“啪!”
“啊呀!”
是一声清脆利落鞘敲骨音以及一声受疼之人的低呼。
展昭闻声慌忙收住招式,惊道:“白玉堂?!”
“是你白爷爷我。”
白玉堂抬了被敲得生疼的手臂,边搓揉痛处,边狠狠地瞪了展昭一眼:“你跟来作甚?不是让你开锅等我钓得鱼来吗?”
“……”
看他活蹦乱跳,展昭只觉得之前替他百般担心的自己如同白痴,安心之余亦觉些许气恼。
适才见展昭步伐匆忙,神色慌张赶至,仿佛有什么宝贝被别人偷去一般,难得见这位纵遇上山崩地裂仍可面不改容的展护卫狼狈模样,白玉堂调皮一笑:“猫儿,你怎赶得这般匆忙?咦?该不是担心我吧?”
展昭本就担心兼恼火,看他得了便宜还卖乖,瞟了他一眼,语气甚冲:“展某是怕鱼儿太大,老鼠嘴巴太小,叼不住,让大鱼溜了去。”
“死猫!
你这什么意思?!”
白玉堂当下跳脚,展昭不慌不忙,伸指凑到唇边,做了个熟悉的噤声动作,差点没把白玉堂给气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