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管家拱手应下。
却又闻那陆天昊叫住那赵管家,仔细吩咐道:“你给我听好了,房间得打扫三遍,床铺被褥得换新的,熏香不可随意,只可选栴檀、黄熟、白芷等料,当然最好是有龙涎,不过看你这麽个小地方也不见得有名贵之物,我也不留难你,就简单些好了。
记得一定要打扫干净,不可有半点马虎!
要有半个虫子,小爷断不饶你!
!”
赵管家嘴角见抽,这小少爷当这里是陆府吗?西厢客房虽然鲜少有客人入住,可每日都有奴仆打扫干净,哪里会脏?还要龙涎熏香?!
也太会摆架子了吧?
转念一想,可更苦了,欧阳家世代商贾,当然少不得做香料的买卖,库房也应各房夫人之需藏有不少名贵香料,陆天昊所说的自然也是有的。
可自从帐房王先生主事,见过府中众人大肆浪费名贵香料之举後,便抓住欧阳无咎订下规矩,府中若要用贵重香料者,必得向帐房先行问询,否则不允私开库房自行取用。
这……可如何是好?
莪术细辛千金草,更胜万钱龙涎香
不出所料,王玑头也不抬,断然驳回赵管家取香的请求。
“来的又不是皇亲国戚,就算是,也不见得得用上龙涎香这样的极品吧?”
赵管家哭丧著脸,他真是愧对自己从前闻者退避三舍的名号啊……
不得已,还是再作解释:“先生不知,那位陆少爷要求颇具,房中打扫三遍,还要不见一只虫子,须知这西厢客房经年未有访客使用,再细致也难免会有蜚虫之物,唯有用熏香之法方可驱之以避。”
说到这里,也忍不住有些抱怨,“大少爷的脾气也恁是太好,被那陆少爷三翻四次地出言嘲讽,居然还请他们留下……”
王玑闻言终於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冷光:“出言嘲讽?”
赵管家当即把适才正厅上的比试,欧阳无咎的落败以及陆天昊的讽刺原封不动地说了一遍,当然其中不乏加油添醋的嫌疑,终归是一句,那位陆少爷是个绝难伺候的主,还是请王玑不要再为难尽快拿出香料。
而他显然没有注意到王玑越来越沈的脸色。
“不知那位陆少爷是什麽人物?到了欧阳府居然还敢大放厥词?”
“哦,先生有所不知,他爹是少爷的同门长辈,而且还是前任武林盟主。”
“难怪。”
王玑按下算盘,抬笔於纸上写了几行字,“过门是客,总不能怠慢了客人……赵管家,麻烦你去库房按这条子上记著的取来用。”
赵管家接过看了,有些出奇:“这……”
“尽管取去,少爷若然问起,我自会担待。”
那赵管家做事也是干净利落,众人用过晚饭过後,西厢的客房已收拾停当。
欧阳无咎亲自引路,带陆英浩等人到西厢安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