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无咎知他并非抱怨,事实上这位凤三公子当他的纨!
子弟是不亦乐乎。
他没打算从正门大摇大摆地出去,提气正要跃起,不想肩膀一沈,欧阳无咎沈声道:“且慢。”
凤三可没料到被阻行功,体内真气险些走岔,好不容易按住紊乱的气息归位,登时回头大骂:“作甚麽?!
想废了我啊?”
“把东西交给我。”
“什麽东西?”
凤三装聋作哑。
欧阳无咎皱眉,指了指他的怀里:“先生的玉佩。”
“那可是我的酬劳!”
欧阳无咎知道他这个朋友喜欢作怪,只好叹了口气,道:“好吧,你开个价……我帮先生赎回此物。”
“哦?”
凤三打量欧阳无咎,一副调侃的诡秘表情,“欧阳,莫非你……”
欧阳无咎当即板起面孔,然而脖子到耳後的红晕却难免出卖了他。
凤三接著恍然大悟:“你瞒著先生藏了私房钱!
!”
“……”
“既然是这样,我就不客气了!
先生的玉佩玉质上乘,可不止三百两银子啊,欧阳你打算出多少?”
欧阳无咎有些咬牙切齿,可又发作不得,硬邦邦地回答:“五百两。”
“今日方知,你还是位很阔气的大少爷啊!”
言罢,从怀里掏出那块螭纹玉佩,塞进欧阳无咎手中。
看他接过,细细抚摸如获奇珍的模样,凤三忽然轻叹:“若你当真属心先生……只怕要难了。”
那个看上去不敌他们一指之力的帐房先生,却出乎意料的难以左右,即使面前站的是武林盟主还是官家少爷,也不买帐。
一身傲骨,非常人能比。
明明手里敲著算盘,算得是一笔笔的俗帐,却不沾半星铜臭。
欧阳无咎捏著玉佩的手不由一紧,没有看他,只是低哑著声音,道:“无咎,不敢妄想……”
这不是他该想的人,不是他该有的念。
凤三与他相交多年,焉能不知他话中之意,不由叹息。
忽闻那欧阳无咎轻声问道:“凤三,我对一名男子生了情念,你会不会觉得恶心?”
“什麽话?!”
凤三大掌一拍,手里折扇敲在欧阳无咎肩上,“你当我那妙竹楼是开著好看的?你若是早些告诉我你喜欢男色,送过来的帐子少不得从这里来一笔!”
其时龙阳之好在坊间日渐兴盛,官吏富商甚至在府中蓄养雏伶,但这毕竟非常道也,故亦遭卫道者唾弃,只是既有所需,便见有供,赏玩男色的风月作坊自是盛极一时。
凤三名下的妙竹楼,正是个中翘楚。
欧阳无咎被他吓了一跳,连忙拉住他:“千万不要!
!”
“怎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