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宝福的脸出现在视线当中,闫宝书眯缝着眼睛,抬手揉了揉头,“哥,我头疼的厉害。”
闫宝福连忙把闫宝书的手塞进了被子里,盖上被子后说道:“你半夜不停的说胡话,都把我吓坏了。”
闫宝书此时才觉着被窝里湿乎乎的,“哥,我是发烧了吧?”
“嗯,昨晚比现在还烫呢。”
此时,闫永贵开门走了进来,“该,让他得瑟,一天天狗扯羊皮不着家,冻着了吧!”
闫宝福回过身,“爸,宝书都生病了,你咋还骂他呢。”
“我骂他是为他好,换别人我还不骂呢。”
闫宝福张了张嘴,没敢和闫永贵顶嘴,转过身对闫宝书说:“学校就别去了,我去学校给你请个假。”
闫宝书笑了笑,“谢谢哥。”
今天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日子,闫宝书怎么可能听从闫宝福的话在家里休息呢,就在他拿着工具去厂里上工之后,闫宝书立刻从被窝里爬了出来,以最快的速度洗脸刷牙,而后又从锅里拿了两个窝窝头便奔出了家门。
当金桂琴从老爷子那屋出来回到大屋时,里面哪里还有人影,她十分纳闷的跑了出来,正巧碰上了从外头回来的闫永贵。
闫永贵耷拉着眼皮扫了她一眼,“着急忙慌你要嘎哈?”
金桂琴焦急的一拍手,“你说宝书这孩子,还发着烧呢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跑出去了。”
闫永贵冷哼一声,“别管他,让他野去。”
金桂琴多有无奈,心里明知道这父子两个的隔阂越来越深了,可她却没有一丁点的办法,其实这里面主要的还是她的性格起到了主导因素,因为在闫永贵面前,她多半的话是不敢说的,怕惹怒了闫永贵。
一个人在家里没有任何的发言权,长久以往,金桂琴的性格自然而然也就变的软弱了。
金桂琴暗地里叹了口气,换了一副浅笑的面孔问道:“咋样,老二他两口子咋说的?”
闫永贵背着手往外屋地走,“老二两口子是没啥意见,就是老三老四还有五丫头这三家人……”
闫永贵说不下去了,一摆手,“先吃饭吧,过后再说吧。”
闫永贵和金桂琴在盘算什么闫宝书是不知道的,他现在正朝铁道东的厂矿大院狂奔,一路上他只觉着自己眼花缭乱,没跑多远就脑袋发沉,眼前迷蒙一片。
闫宝书不是无缘无故的发烧感冒,想来就是昨天和陆向北还有顾军在仓房里玩小牌引发的,除此之外,闫宝书觉着自己的体能也太差了一些,看来这往后还得多加锻炼才行。
闫宝书从一路小跑最终变成了一个人压马路,晃晃悠悠慢吞吞的往前走,当路程走了一小半儿的时候,闫宝书发现他终于等到了黎明曙光的到来。
闫宝书浑身大汗,双手撑在膝盖上,笑道:“你们要是在不来,我估计就要累死在半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