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尉缭:那年杏花微雨,终究是错付了,哼,明明是我先☆、为什么要统一天下?嬴政派夏无且给韩非诊断,逐渐稳定住了病情,嬴政便召见韩非于蕲年宫。
韩非正欲陈述,嬴政却唤人搬来棋盘要对弈一局。
“韩子的上书,寡人看了,有许多不明白的地方,不如边对弈边说吧。”
嬴政先手黑子,韩非后手白子。
他正要下子时,突然见韩非坐下发抖了一下。
“唉,天气寒冷,寡人宫中一向不怎么生火,让先生受凉了。”
说着便让宫人多生了一盆火,很快就暖和了起来。
“稍等……”
刚落两子,嬴政又想些什么,“拿寡人的黑貂裘来。”
宫人找来了黑貂裘,“这件皮裘送给先生吧,秦国冬天寒冷,比不上韩国,先生的身体虚弱,请接受吧。”
嬴政说。
韩非连忙拒绝,“当年苏秦君……出使六国,便穿的是一件黑貂裘,风头无两,非无寸功……这裘衣太过珍贵,非实在是……消受不起。”
(小作者吐槽:没事的,子政你就是想穿情侣装吧,还有一件一样的哈哈哈哈)嬴政却做了个出人意料的举动,飞快地将黑貂裘亲自披在韩非身上,微微一笑凑过来道:“没有功劳,以后就有了,就请韩子收下吧。”
韩非见他都这样了,心中有些惶恐,不敢拂他面子便接受了。
对弈继续进行。
“在寡人看来,韩子何止将相之才,说是帝王之才都不为过。”
韩非听到这话,惊吓不已,手一抖棋子差点落下。
“殿下实在是、是谬赞了,非惶恐,非与通古(就是李斯)同拜师于荀子,学习帝王之术,只是因时循理,提出治国之法,非之所长,仅为著书而已,绝无他意……”
“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韩子急得都不口吃了。
寡人的意思是,韩子提出的帝王之术,寡人深以为然,学习到很多。
这子寡人吃了呀……”
嬴政试探了一番,打了个马虎眼把这个话题带过去了。
“听说韩子只有两种情况下不口吃,一是辩论时,旁人无出君右;二呢,是对待自己熟悉和信任的人,难道先生已经开始信任寡人了吗?”
嬴政一挑眉,继续逗着他。
韩非一怔,刚刚只是一着急,没想到在嬴政面前说话真的不结巴了。
“所谓商子重法、慎子重势、申子重术,而韩子却将法、术、势集大成,寡人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韩子可否跟寡人解释明白呢?这些……寡人可是什么都没明白呢,韩子的学问博大精深,得留在秦国慢慢跟寡人解释啊。”
嬴政落了几手棋后说。
“法、术、势对于君主来说,本来就该是一体,法为基础,民众性本贪,须以法统治,但不可偏私,法不阿贵,刑过不避大臣,赏善不遗匹夫,以刑止刑,严惩重罚,如此才可保证法的威慑,是君王之势、术的前提;对于君王,事在四方,要在中央,将国之大权集中于君主手中,这是君王的势;至于术,那就多了,是君主治理国家的权术,改革变法,在推行法令的基础上,殿下不可过于信任臣子,得学会驾御群臣,如此三者结合,非人为国家可长治久安。”
嬴政停下了落子的手,不禁考虑起韩非的话,“受教了,寡人已是大概明白韩子的意思了,李卿曾经说的话与韩子十分相似,但是韩子更加鞭辟入里,与寡人想的不谋而合了,以前总是只有个朦朦胧胧的想法,未能总结,今日听韩子一言,思路彻底清晰起来了,中间还有些细节,请韩子下次上书再陈述给寡人吧。”
两人接着聊了些治国的话题,不一会儿棋子都下完了,“以前寡人总觉得对弈一局用时很长,今日与先生对弈,只觉得这棋局才开了个头,真是受益匪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