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父的话一向不多,那南和他坐在一起也是沉默的。
那父因为经常在外头跑,从小到大,那南一年也见不了几次面。
两人在一起,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天那父坐了一阵就说了一些要让那南好好照顾自己的话,然后从口袋里掏出皱巴巴的六百元递给那南。
那南有些惊讶和感动,他知道那父从来不敢存私房钱的,他身上的钱一般会被那母收走。
如今他给出了六百,估计也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爸,我不缺钱,你自己拿着吧。”
那南将钱塞回那父的手心,手指触摸到他粗糙的掌心,心里忽然又酸又暖。
“那……那我收着了……”
那父喃喃地说。
“你收好吧,别让妈发现了。”
那南含笑把他的手指反扣住那几张粉红的人头。
那父不再犹豫,把钱收起来,又简短地和那南说了几句话离开。
自那次之后,那父就没有来过,时光如水,汩汩而逝。
如今,那南已经是个准大学生了,手里还抱着四十万。
他买了一堆东西回暂时租的房子,为自己去北京做准备,进院子的时候,被小卖部的老头儿叫住了,“那南,你的东西。”
那南疑惑地走过去,老头儿从里面提出一个塑料袋子。
那南打开一看,是个鞋盒子,上面还有耐克的标签。
那南打开盒子,发现是一双蓝色的运动鞋,材料有些劣质,一看就是国人的山寨版。
那南用手摸了摸那双鞋子,脸上的表情是得了宝物的欣喜。
他放下鞋子,又发现鞋盒子下面还有一个硬壳儿笔记本,上面印着让那南哭笑不得的紫薇和小燕子。
那南打开笔记本,跳入眼睛的是雪白的纸张上几行歪歪扭扭的黑字:
祝那南考上大学。
落款:
爸爸。
那南拿着笔记本,一时间怔在了原地,心里忽然就翻江倒海起来。
后来外面有客人来买烟,那客人嗓门很大,巨大的声音让那南回过神。
他平复一下心情,向店主道了谢,将笔记本装在袋子里提回楼上。
作为一个学长,邵弥觉得自己有些奇怪,大学里流行的一句话叫“赏花赏月赏师妹”
,可是他师妹没怎么关注,却关注起一个师弟来。
当初九月开学,邵弥从一堆如狼似虎的光棍里面杀出重围,很荣幸地获得了接待师弟师妹们的任务,用一双能从千军万马中一眼挑出美女的眼睛在滚滚人潮中巡视着,试图能预先抢下一位师妹,在男女比例接近七比三的北c大里脱掉光棍的身份,加入光荣的非单身一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