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很安静。
白色的病房比自己住的房间要大一倍,还有高档的柜子书桌电视机等等,窗台上摆了好几盆绿色植物。
苏悦铭一眼就看到了窗边的椅子上坐着的那个人。
高大、英俊,就算那么静静坐着,也好像一只蓄势待发的豹子充满力量。
熟悉的面容,熟悉的感觉。
苏悦铭几乎是下意识地吐出三个字——陆从白。
陆从君的哥哥,s市年轻有为的实业家、投资家。
当日溅了自己一身泥水、又送了自己一程的人。
他看到对方的眼眸里划过一丝惊讶,继而又笑了起来,“我当是谁,原来是你呀。
你就是苏悦铭?”
旁边床上脸上打了补丁的陆从君默不吭声地坐着,看着苏悦铭的目光里带着愤恨和屈辱。
苏悦铭抿着嘴没有说话,他的身子依然在发痛,不过还好,可以这样笔直地站立着。
他站在屋子中央,面前的人大喇喇地坐在椅子上,旁边候着一个人,像个国王一样在审判着犯人。
而那个犯人就是自己。
苏悦铭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背脊,“陆先生,你好。”
“那天回去没感冒吧?”
温和的话让准备迎接狂风暴雨的苏悦铭愣了愣,摸不清楚他到底想要做什么,只好答道:“没有。”
陆从白把背脊靠在椅子上,微微眯着眼睛看他,“看不出来你身体挺好的,淋了雨不感冒,还能把我弟弟狠揍一顿。”
来了。
苏悦铭全身肌肉绷劲,“陆先生,那不是我一个人的错。”
“我知道。”
陆从白点点头,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陆从君身边,点着他的脑袋说,“我听人讲了,是这臭小子先惹了你,又提出要搞什么跆拳道比赛,所以才有现在这摊烂事!”
“现在这摊烂事”
几乎是吼了出来,咆哮的声音轰隆隆的放佛打雷一样,把房间里所有人都吓得抖了一下。
空间安静了,就连呼吸,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苏悦铭觉得自己似乎置身于海底两万里,头上、四周是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窒迫感。
他哑着声音道:“陆先生……”
“你什么都不用说了。”
陆从白打断了他的话,忽然一把揪住床上战战兢兢的陆从君拖了下来,咆哮道,“又没有断手断腿,睡在床上做什么?!”
陆从君连滚带爬地站起来,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对自己老大脾气了解得透彻的寇文思早已明智地站到了最远的窗台处,眼观鼻观心,尽量催眠自己“我是一个木头人不会笑来不会动”
。
“我叫你到这儿来,是要为你讨一个公道,听说你伤得比这臭小子重是吗?我现在就把他揍到死!”
陆从白咆哮着揪住陆从君一脚踹了过去。
未曾意料到自己会被打的陆从君痛得嗷了一声,挣扎着想站起来,然而还未站稳,却又被陆从白狠狠地踢了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