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至最后一层纱布掀开,露出了好几道红肿的伤痕——那一看就是被不太锋利的器物划伤的,一共有三道,长短不一,伤口周围都微微泛红,看上去很是骇人,不过也能看出,被人仔细处理过。
萧楷眉头微皱:“怎么这样严重?”
傅瑶:“都是皮肉伤,过几日就好了。”
“殿下请勿担心,娘娘手腕上的伤看着吓人,但并不严重,又处理得当,只要不沾水,将养几日便好。
微臣这里有一方子,可以保证不会留疤。”
萧楷这才稍稍放心:“那就还请江太医多跑几趟,替本宫照料着。”
江太医有条不紊地为傅瑶处理伤口:“微臣分内之事。”
等处理好伤口,傅瑶已经很累了,被绿蕊搀着去地池沐浴。
起身时两人目光对视片刻,皆没有说话。
倘若不是傅瑶在丞相府坚持划上伤口,她们此刻真是有百口莫辩了。
江太医写好药方后并没有回太医院,而是去了萧楷的书房。
等了没一会,书房门被人推开,萧楷从外面进来:“可曾看出什么?”
江太医拱手:“确是为瓷片一类的钝器所伤,至于其他的,微臣看不出。”
书房里陷入了沉默,他们心中所想大致差不多——是被瓷片划伤?还是先有了别的什么,才划破了手腕来遮挡?烛火哔剥了一声,萧楷道:“你先回去吧,今晚我问你的不要向任何人提起,包括母后。”
“是,殿下。”
?◎“想办法把她的坐胎药换了。”
◎已是夤夜,更深露重,华丽的宫殿里一片静谧,添了几分寂寥之感。
傅瑶躺在宽敞的床榻上,双手绞着锦被,额头已经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她梦到了淳载四年的那天。
是一个春日,也是她小外甥的满月宴。
昌平侯得了孙儿,笑得脸都合不拢了,遂决定在侯府大宴宾客。
傅瑶在宴会前看到傅琦私会外男,就忍不住上前提醒,结果和傅琦大吵了一架,气得饭也没吃,一个人气呼呼跑去了偏僻角落。
她原本是有些怕水的,但那天实在是生气,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在往哪走,等回过神来时已经走到了一个湖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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