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云见主子呼吸轻缓,进入深眠,摆了摆手,示意大家蹑手蹑脚做事,尽快离开,还宫殿清净。
虞蓬同药童出了赐卿宫,满面悲愤。
“这排场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
药童惊恐地出声:“大人——”
虞蓬顿时噤声,四处张望几下,心有余悸。
任何风水草动都躲不过那阉人的眼线。
听闻数日前,礼部员外郎与妻在卧室内说了几句阉人的坏话,锦衣卫破门而入,一刀结果员外郎,妻吓得疯癫。
虞蓬只感觉后脖颈冷风阵阵,再不敢有言语。
脚步如同狗撵,赶去看望同样落水的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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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瑾瑜心心念念的一觉,睡得并不踏实,做了冗长的梦。
梦里,他本是指挥使佥事家的小儿子,受尽父母宠爱。
七岁时,父亲被贪官首辅陷害,全族被杀,因自己容貌出众,免于死刑,充奴到皇宫做太监。
庆幸的是,父亲和宫里郝公公为好友,他在郝公公遮掩打点下,免于宫刑之苦,收做义子,改名郝瑾瑜,成为一名小太监。
郝瑾瑜一步步往上爬,得到皇上的信任,成为司礼监的一把手。
为人奴婢,任人打骂的岁月里,他逐渐变态。
不仅想报仇,更想要权势。
尤其在唯一的亲人郝公公死后,病态的欲望更加膨胀。
两年前,郝瑾瑜网罗陷害首辅有谋逆之罪,株其九族,牵连官员万余人。
整个朝堂被清洗一空,重要职位皆换上了自己的人。
如今皇上昏庸无道,沉迷于丹药,朝堂一应大小事务皆交给郝瑾瑜处理。
郝瑾瑜成为大梁王朝实际的话事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爽得一批。
“提督大人——提督大人——该醒了!”
不要!
“提督大人——提督大人——”
哭丧上坟啊!
郝瑾瑜怒而睁眼,黑漆如墨的眸子恰如淬毒的冷刀,寒凉彻骨。
庆云噗通跪倒在地,哆哆嗦嗦道:“大~人,您终于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