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过脉后,他抹着眼泪道:“大人,殿下脉搏平稳了!
殿下性命保住了!”
郝瑾瑜“嗯”
一声,挺直的脊背脱力般,倚靠床头板,好似自己也经历了一场生死危机。
深夜。
“水……”
刘子骏虚弱的声音响起,眼睛睁得溜圆的郝瑾瑜赶紧倒了杯温水,喂到嘴边。
刘子骏睁开眼,借着月光,望见郝瑾瑜的神色,同月光般温柔。
水入喉咙,如久旱的田,遇到了一场春雨。
刘子骏的心田,春苗疯长。
冰释前嫌
感染鼠疫的跳蚤不可能无缘无故跑到刘子骏的枕头上,必然有人故意为之。
郝瑾瑜简明扼要地把自己的猜测说给刘子骏听。
“三日前,我在你房前遇到打扫仆人阿福,当时只觉得他面生有几分嫌疑。
现在回想起来,他脚边的水桶内飘着一副手套……我已要赵铎仁去找,但回禀说那日离开后,便告假回家,不曾回府上。”
郝瑾瑜道,“他的嫌疑极大,现在还没找到人。”
刘子骏刚脱离险境,身体虚弱,声音少了以往掷地有声的力度,仍旧沉稳。
“恐早已灭口。
孤封锁消息,外面的人不知道孤到底死没死,幕后之人想必心急如焚……必定还有人传递消息出去,暗中查探,不信不露出马脚。”
郝瑾瑜道:“你不好奇是谁干出这等阴损的事情吗?”
“左右不过三皇子一派搞得鬼。
即便没有证据,孤亦认准了他。”
刘子骏分析过处境,他一旦死掉,得利最大的便是三皇子。
郝瑾瑜抿了抿唇,小声道:“其实出发之前,我便得了消息,三皇子可能要加害于你。
我自认安排了高手,定能瓮中捉鳖手到擒来,没有提前告知你,对不起……”
怪他盲目自信,没有提前与刘子骏通气。
更主要的原因,他对刘子骏心存防备。
自己能够轻易掌控当朝皇子的隐秘动向,担心刘子骏知晓信息,非但不感激,反而会越发忌惮,更想要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