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内心无比畅快。
走出殿外,小雪已变成鹅毛大雪,地像披了一层棉絮,意外的生出暖意。
雪,于他的记忆而言,是四面透风的茅草屋里灌进来的簌簌冷风,是饥寒交迫下的辗转难眠,是最痛苦的回忆。
今夜他却不觉得冷了,甚至品出了一点漫天飘舞的自在来。
刘子骏大步流星地走在雪里,忍住想要起舞的冲动。
行至半路,突然想起什么,匆匆折返回来,进了后院。
找到郝瑾瑜所说的坑,瞧着有两尺厚,好大一坑。
在角落寻到铁铲,吭哧吭哧把坑重新填平。
他怎么会允许郝瑾瑜死呢?
这是老天爷可怜他孤寡一生,穿越时空送来的天赐良缘。
他绝对会护郝瑾瑜周全,无论遇到任何情况。
翌日,郝瑾瑜睡到晌午,听着叽叽喳喳的吵闹声。
庆云:“大人到现在没醒,你说只是醉酒?!
大人从来不醉酒,定是有人下了毒。
你个庸医!”
虞蓬额角青筋直跳,气道:“你半点医理不懂,凭甚说本太医是庸医!”
“庸医!
庸医!
大人的饥厥之症,你治好了吗?大人的花粉过敏,你治好了吗?大人最近总犯懒,你诊出什么症状了吗?”
郝瑾瑜:……犯懒真没必要,是个人都喜欢犯懒。
虞蓬被说得面红耳赤,愤愤地甩了两遍袖子。
“别为难虞太医了。”
郝瑾瑜揉了揉宿醉的头,“太医照顾洒家不容易,把唐代吴道子的《玄元真图》送与太医作为谢礼。”
虞蓬登时转怒为喜,有些不敢置信道:“当真送与我?那可是画圣吴道子啊。”
“太医客气,送给太医了。”
郝瑾瑜豪爽地说道。
他知晓虞蓬是个画痴,极爱收藏画作,与其留在他的箱底吃灰,不如送给爱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