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辈子从来没算过账,幼时没钱可算,大了多得不用他管。
但其中精妙之处,亦明白些。
柳闵这么快就明白了嘛,学识似乎还可以,当过状元了不起啊……
刘子骏酸溜溜地想,郝瑾瑜哪里重生来的魂魄,懂得也很精妙嘛。
与柳闵一唱一和,颇有些志趣相投的意思。
“很好。”
刘子骏打断柳闵的高谈阔论,摆摆手,“你去搞一套学习册子,推广朝堂民间。”
柳闵听此,感恩戴德:“殿下英明,臣这就去办。”
说罢,离开得飞快。
“勉之看起来很开心,多谢殿下。”
郝瑾瑜眉开眼笑,不枉重生此回,咱也算为时代进步做贡献的人嘞。
“你替他谢作甚?这种事情找他,不如找孤。
孤一句话,便能要天下尽知。”
刘子骏酸不溜丢,还很不服气。
他顿了顿,又道,“叫得很熟悉嘛,勉之什么的。”
郝瑾瑜挑了挑眉:“中午的鱼没少吃啊。”
刘子骏不明所以。
郝瑾瑜凑到他耳边,轻声道:“一股子酸味。”
太子殿下的耳尖霎时染上绯红,娇艳欲滴。
郝瑾瑜瞧得正清楚,内心暗爽,老子前世今生加起来大你十几岁,还搞不定一纯情小处男。
亲吻
刘子骏事务繁忙,只在郝瑾瑜这呆了半个时辰,便被叫去处理政事。
郝瑾瑜带庆雾离开皇宫,来到京城近郊的一处池塘。
湖面结了厚厚的冰,湖心亭四周被帷幔阻隔,内里生了炭火,暖烘烘的,隔成几间,有琴师弹奏乐曲。
亭内摆满钓具和鱼食,亭外湖面四周凿了数个大洞,隐约可见鱼儿游动。
这是一处颇具闲雅逸致的钓鱼场所,往往需要预约。
但郝瑾瑜与店家熟食,很快便得了两处位置。
他招呼庆雾坐下,笑道:“几年前,你说过若能拥有自由,想要于青山绿水间垂钓,不需要时刻高度注意,哪怕钓不上来鱼,闲看着鱼钩也好。
我够意思吧,立刻给你安排上。”
庆雾神情晦暗不明,低声道:“难得你能记得。”
“自然记得。”
郝瑾瑜笑道,“你可是我最好的兄弟。”
庆雾用力握住钓竿,微微颤抖。
郝瑾瑜,绝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永远高傲,不屑于任何人做朋友,或许幼时还能,但随着时间推移,他的眼里只剩下权势和利益。
这个人不是郝瑾瑜,却拥有着郝瑾瑜的记忆。
庆雾很想质问:你究竟是谁?郝瑾瑜到底去了哪里?还是就这样消散于天地……
现在,庆雾才发现自己原来是如此胆小怯懦的人,他没有问出口的胆量
庆雾也曾不切实际幻想过,他和郝瑾瑜坐在一起,对弈或者钓鱼,平和地宛若一对友人。
可这梦想实现了,庆雾竟只觉得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