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安望飞,见过大人。”
丁衡如神兵天降一般,让原本面目狰狞的刘先生吓破了胆子,也间接救了安望飞一次。
是以安望飞这拱手一礼分外虔诚,可是从丁衡的视角,一眼便到他左手掌心的青紫。
而后,丁衡又结合起方才刘怀仁要继续罚安望飞二十下铁尺掌手,一时心中气愤不已。
安望飞谈吐有度,举止得体,又非顽劣之徒,如此重罚,实属不合常理。
而丁衡再一联想安家将那块先帝玉佩呈上去之事,登时便知道这刘怀仁,乃至他背后的许氏族学打的什么主意了!
“刘怀仁,你告诉本官,这安望飞究竟做了何等罪大恶极之事,才至于让你恨不得将他打废?”
刘怀仁呐呐着说不出口,而一旁的学子们着刘怀仁那般畏畏缩缩的模样,纷纷抿了抿唇。
丁衡出了学子们的欲言又止,随手点了一个人:
“这位学子,你可是知道什么?”
那学子了一眼刘怀仁,咬牙道:
“草民,可能知道为何刘,刘先生那般对安同窗!”
安同窗自来到乙班之后,待人和善,时时总带些他们寻常吃不到的点心与他们分食。
反而是刘先生一直变本加厉的欺辱于他,此刻刘先生的真面目被揭穿后,他实在不能继续忍下去了。
“哦?你且说来。”
丁衡坐直了身子,刘怀仁到这一幕也一骨碌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王思!
你素日不好好用功也就罢了,今日你敢攀咬先生,他日何人敢为汝师?!”
刘怀仁试图用这段短暂的师生关系来压制王思,而王思也不由犹豫起来,却不想一旁的丁衡闻言直接冷哼一声:
“你只管说来,今日在许氏族学中到这样的先生,本官亦觉这许氏族学只怕并不配担这为我大周学子传道受业之责!”
丁衡这话不可谓不重,听的刘怀仁都不由侧目:
“大人!
我家大人乃是四品太仆寺少卿,您这般只怕不太妥当吧?”
可丁衡是什么人?岂会随意受人威胁,当下他只是冷冷一笑: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
王思学子,你直言便是。”
王思深吸一口气,这才直接道:
“学生,学生以为,刘先生之所以这般对安同窗,是因为安同窗……这段时日未曾向他送上值钱之物。”
王思说着,了一眼刘先生,飞快道:
“安同窗原来曾在刘先生主管的甲班,只不过因为甲班皆为许氏子弟,且都对安同窗百般欺凌,还从安同窗手中榨取了不少东西。”
丁衡听到这里,面色不由严肃起来:
“你所言可属实?”
王思点了点头:
“此事,学堂之中,人尽皆知。”
丁衡听罢,眼神冷冷的扫过了刘先生:
“那安望飞为何离开甲班?你又如何知道他是为了外物?”
王思抿了抿有些干裂的唇,继续道:
“回,回大人,安望飞之所以离开甲班,乃是因为甲班学子对他的欺凌之事闹大了。
盖因甲班学子照旧对安同窗欺凌时,意外摔碎了安同窗想要送给刘先生那价值千两的……慕家砚。”
王思在刘怀仁满含恨意的目光中飞快说完,而丁衡听完后,直接拍案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