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弗渊拿着那只杯子,细看后说道:“釉色效果确实更丰富。”
“嗯……柴窑火势走向和落灰都会影响烧成效果,而且是随机的。
柴窑会有一种开盲盒的快乐。”
陈清雾收敛思绪,尽量使自己显得若无其事。
“这只给它起个什么名字呢……”
陈清雾思忖。
“每一样都会起名?”
孟弗渊问。
“我觉得可以称之为作品的才会起名。”
陈清雾伸手,拿回那只杯子,“……咦这里还有一抹灰紫色,你看。”
孟弗渊看去一眼,说道:“应似飞鸿踏雪泥?”
“好贴切!”
陈清雾眼睛一亮,“那干脆这套茶具都用诗词来命名好了。”
剩下的四只茶杯和茶壶,两人也都三下五除二地起好了名字。
陈清雾叫孟弗渊帮忙看着,自己去车上将打包的材料拿了过来。
因为柴窑的随机性,不敢完全赌运气,因此同样的形制和釉色,陈清雾各烧了三件,只挑出每种样式最好的那一件。
整一套装入一只软皮箱中。
箱内铺着海绵,再垫一层软绸,大抵是其他茶具的箱子,海绵凿空的部分不完全适配,但勉强能塞进去。
匣钵里剩下的那些,就用泡沫纸裹上几层,依次放进纸箱里。
一边打包这些被淘汰的备选瓷器,陈清雾一边说道:“如果是翟老师,会把剩下的这些都打碎。
他是一个十分完美主义的人,不是一百分就等于不及格。
而且因为是客户私人订制的,要保证每一件都独一无二。”
孟弗渊望着她,“你不舍得。”
“我不舍得。
所以我都会带回去,封存起来都可以。”
归还了匣钵,陈清雾抱着软皮箱,孟弗渊替她端着那只纸箱,两人往工作室走去。
东西放置在工作台上,陈清雾说:“清洁打包之后,就可以给安姐送过去了。”
孟弗渊说:“准备好了和我说,我联系安姐。”
陈清雾说“好”
。
孟弗渊抬腕看表,“我先走了,清雾。
有事微信联系。”
“今天耽误你时间啦。”
“没事。”
陈清雾打开了软皮箱,取出里面的一只杯子,瞥见孟弗渊即将走出大门,她抬头看去一眼。
过了两天,陈清雾带上茶具,跟孟弗渊去给安姐送货。
天气晴好,那竹林里茶舍又是另一番景致。
虽已是夏天,山里却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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