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一早就知道昨晚生的事了,这世的她连个伪善的笑都摆不出来,只冷脸看着垂跪拜的苏晚缇。
见侯夫人都不给这新妇颜面,其他人便放纵起来。
“咱们这位新妇可够厉害的,听说刚进门就打了小侯爷的乳母,这等嚣张霸道,实属难见。”
“啧啧,她把小侯爷也撵出去了,今日倒有脸来见咱们,她打扮得倒是贵气,穿金戴银的,可我怎么看都觉得晦气。”
“是啊,不觉得贵气,只觉得晦气。”
两位婶婶也不遮掩,旁若无人地聊起来,引得一旁坐着的几个姑娘掩口轻笑,讥笑着打量苏晚缇。
只有表姑娘一人面有不忍。
苏晚缇面上淡淡的,无羞赧之色,亦无愤恨之色。
她也不等侯夫人话,心里默数个一二三,就起身了,轻拂裙摆,姿态优雅地落座。
“没有婆母的准许,你怎么起来了?”
一婶婶尖声道。
苏晚缇轻瞥她一眼,面上带笑向侯夫人道:“让新妇久跪不起是磋磨新妇的手段,侯夫人向来宽厚,自然不会如此待我,我亦该及时起身,不能坏了侯夫人的名声。”
听了她的话,侯夫人一口气哽在喉咙,不好说什么。
侯夫人心里不满,冷声道:“昨夜你打了秦王二位嬷嬷,还把夫君撵出去了,可有此事?”
这是要兴师问罪了。
苏晚缇一笑,“没有规矩,欺辱主子,自然该打。
春桃,你说。”
春桃聪慧,不卑不亢地将昨晚新房中,秦嬷嬷和王嬷嬷的话一字不差地说出来。
听到后面,侯夫人脸上青白一阵。
春桃话毕,苏晚缇一挥手,她俯身垂退下,极有规矩。
苏晚缇看着侯夫人复杂地神色,勾唇道:“婆母,下人对主子出言不逊,这样的恶仆,在我娘家是要打了扔出去的。
儿媳顾念两位嬷嬷是侯府老人,这才亲自教训一二,还请婆母不要怪罪儿媳擅自做主。”
“至于撵走夫君……”
她漂亮的眼睛扫视众人,“夫君昨天收了一房妾室,儿媳劝说夫君,说这么做不合规矩,夫君因此对儿媳生出怨气,一怒之下离开,着急去看那小妾了。”
“什么?”
众人惊诧。
萧怀和偷带苏若画回府之事瞒得极好,除了他院子里的几个亲信知道外,其他人一概不知,就连侯爷和侯夫人都没听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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