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都是这些陈词滥调,尖锐的话语听了上万次,耳朵起了茧,也就变得不会那么在乎了。
乔卿久别开脸,朝车窗外看,车上贴了防窥膜,只能从内看外,不能由外窥内。
车窗给乔卿久镀了层保护色,她在玻璃上看见自己没有表情的脸,接着望见了从门口出来的萧恕跟萧驰父子俩。
萧恕比父亲高不少,走在前面,卫衣帽子松散的兜在了头上,无名指勾着串车钥匙,似乎被喊住,才停下了步子等萧驰跟上来。
他们说了一会儿话,萧恕露出不耐烦的表情,萧驰满脸都写着无可奈何。
最后他们在饭店门口分道扬镳。
周音还在骂着些什么,而乔卿久像是关闭了听觉,安静的欣赏了一出默剧。
落幕的画面是黑色卫衣兜帽少年优越的侧颜。
直到周音彻底停下来,乔卿久才曲指骨按压着肿胀的太阳穴解释说,“我明天下午请假,上午是真不行,有事,东西我会在今晚全部收拾好。”
“我跟你”
周音的语调再度飙高。
乔卿久蹙眉叫停她的骂声,抬眸盯着母亲,缓缓讲,“不管你是怎么想我跟我爸,我们都不是你以为的那个意思。
我不想跟你争这件事,没意义,明天我会搬走,一切如你所愿。”
车子开出几百米,周音终于安静下来,乔卿久阖着眼睛,放空自己。
脑海里忽然闪入一双深邃的含情眼,眼尾狭长、微挑,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乔卿久倏尔睁开眼睛。
因为我打扰到你们,真的很抱歉啊,她如是想。
然而那出默剧如果配了音效的话,内容其实是这样的。
萧驰跟在萧恕背后讲,“你明天有空吗?久久她大概是明天搬过来。”
萧恕停下脚步,“我有空,你让她搬吧。”
“看到你们相处得来,我就放心了,她是我兄弟的女儿,我能有今天,说白了全靠我兄弟仗义。
现在我兄弟走了,我不能不管她。”
萧驰解释着,他同萧恕的父子关系其实很淡漠,萧恕不乐意见他,微信永远挑挑拣拣的回复,转账记录都比父子俩一年到头的交流多,所以今天萧恕很给面子的来了,还说了那么几句话,让他非常开心,“还有我会给你们找个保姆阿姨,按你心意挑。”
“不按我心意的就不行是吧?”
萧恕不耐烦地讲。
“那是一定的。”
萧驰斩钉截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