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对了吧,”
玉锦笑了开来,“平日里总看着姐夫对你爱若珍宝,你却冷冷淡淡的,其实,你心里也是极在意姐夫的。”
“我才没对他冷淡,”
殿兰反驳,“我对他好着呢。”
“那我昨日来,只看到姐夫给你剥荔枝,还喂到你嘴里,你怎么连句谢谢都没有,姐夫也太娇惯你了。
若是我家爷也这样对待我,我也不枉此生了。”
玉锦说的有些艳羡、有些失落。
“若是我说谢谢,那反倒是生分了,”
殿兰安抚地拍拍玉锦的手背,“你们自己屋里的事,本轮不到我来说,但是你言语间的失落我倒听得懂,若是你实在不甘心,就跟你家爷说,让他冷落了两个通房不就好了。”
“我哪里能开口,”
玉锦垂首摇头,“善妒是天大罪名。
况且那两个通房是自幼伺候爷的,大婚前开脸放到了爷屋子里,他们之间的感情,怕是比我深厚得多。”
“那我倒不知道如何说了,”
殿兰知道她的幸运是特例,大清的女子往往不会有这样的好运,“只是你是要跟他过一辈子,总不能心绪就这样愁闷着吧。”
“我有几个闺中密友,我有时出府去看她们,一个个的当家夫人,谁不都是如此?看着风光,其实受宠的都是些小妾、通房,”
玉锦目光有些空洞,“我只盼着,能生下了嫡长子,不然日子真是难熬。”
“我确实不懂,为何生下嫡长子,日子就不难熬了,”
殿兰想起自己一直以来对于生孩子的排斥,对照着旁人求子心切,这样功利地生育孩子,难道就是正确的吗,“我一直以为,只有女人足够独立、坚强,能够承担养育子女的责任,能够负担养育子女过程中的种种艰辛,才可以去担任母亲这个角色。”
“所以我才羡慕姐姐,”
玉锦眼角泛红,“姐夫为了你,一个通房都没有,如此姐姐才能顺着自己的心意,什么时候准备好了都可以要个孩子。
特别是姐姐好运,刚刚大婚就怀了一胎。
我这结婚一年,连点儿动静都没有,祖母是不说什么,可是婆婆倒是有些急了,我最担心的是那两个通房抢在我之前有孕。”
“不是说汉人礼法严格,正妻有孕之前,是不让侍妾怀孕的吗?”
殿兰疑惑地问。
“汉人世家大族,自是如此,”
玉锦用帕子擦了擦眼角,又恢复了几分爽利,“但我们家可是万岁爷的包衣奴才,规矩礼法都是按照满人来的。
那两个通房也是憋足了劲儿要和我的争呢。
哼,我自要步步为营,不让她们得逞。”
“你自己有了章法,也用不着我操心。”
殿兰觉得,她还是喜欢看到玉锦这样有斗志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