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远东的调笑声在耳边响起,呼吸在耳廓上,像是一根羽毛,很轻很柔,挠的耳朵痒痒的。
细绳下吊着的面具,在佟远东的手腕下孤独的旋转摆动。
可在严堂眼里,却有重重叠影相依相交,暧昧的飘摇舞动。
“我跳得好吗?”
他眼神呆滞的望着摇晃的重影,没头脑的问了一句。
“你跳的不错,可惜要赶上我,还得再练十年。
怎么样,要我教你吗?我可以给你学费全免。”
佟远东垂下头,看着严堂细软的头,身后抵着有些冰凉的海蓝瓷砖,柔和的灯光洒在他的脸上,淡化了平日的倨傲,只剩下目光缱绻的温意。
果真还跟以前一样恶劣,严堂心里笑骂着。
还是觉得头昏脑涨,他再次闭上了双眼,慢慢的调整跳得过快的心率。
他尝试直起身,缓慢的向前倾着身子,从佟远东怀里起来。
佟远东小心翼翼的扶起他的腰,劲儿都不敢使大,仿佛严堂就是件易碎的瓷器。
离开了佟远东的怀抱,背后的暖炉不在,他微微的瑟缩一下身子,手脚依旧一片冰凉。
他听到身后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不一会儿,一件西服外套裹在了他的身上,紧紧的贴着严堂的后背与胸膛,带着佟远东残存的体温,传递到左心房的位置。
严堂伸出去手,想握住佟远东挡在胸口前的手腕,却在触碰前的那一刻,收回了手,紧紧的抓住了那颗靠近心脏的那枚纽扣。
一条长长廊道连通娱乐区与洗漱间,像是隔开了两个世界。
一边是灯红酒绿的放纵与欢愉,一边是激情过后的喘息与释放。
而他们就停在长廊的中间,带着距离依偎着,可谁也没有继续拉开距离的想法。
一阵急促的脚步传来。
“严哥,你怎么样?”
罗念生从旁边慌忙的跑出来,身后跟着leo和jack。
看到严堂闭着靠在一个男人的身上,眼睛都要瞪出来了。
她雄赳赳,气昂昂的走过去,正想指着对方的鼻子说着什么,没想到居然碰上“熟人”
了,这下罗念生嘴都气歪了。
“你是那个高安的工程师,你抱着我们严哥想干嘛?”
说着就上手,准备把严堂从佟远东身上拉回来。
佟远东腾出一只手,钳制住罗念生的手腕,眉眼里没了先前的柔意,全是居高临下的盛气。
“他现在低血糖,别在这儿大呼小叫。”
他皱着眉,连声音都仿佛滋着火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