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唤作‘宁嘉徵’,‘安宁’的‘宁’……”
宁嘉徵突然说不下去了。
“嘉徵”
意寓着“美好的预兆”
,而他……
他眼前霎时尽是那些锥心刺骨的旧事,方才同穷奇玩球的欢喜荡然无存,直觉得自己将被灭顶。
便在此时,穷奇的嗓音刺入了他的耳蜗:“‘嘉徵’的意思是‘美好的预兆’吧?”
他心脏一紧,面无表情地道:“这名字与我并不般配,我分明是凶兆。”
穷奇思及先前宁嘉徵所言,猜测道:“你认为奚清川之所以做下那些事,皆是因为你?”
宁嘉徵颔了颔:“我十岁那年,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奚清川逼着我爹爹订下了他与我的婚约。
爹爹一直想毁去婚约,他便栽赃嫁祸害死了爹爹;师兄们相信爹爹清白无辜,他便诛杀了他们;娘亲与小妹可作为拿捏我的工具,他便当着我的面伤害她们,还将她们囚禁了;为了让我绝了回重华楼的念头,他烧毁了重华楼;生怕我报复,他剜出我的内丹,碾成了齑粉。
我害人害己,当不起‘嘉徵’之名。”
穷奇不解地道:“你为何要将他人的罪孽归咎于自己身上?”
宁嘉徵答道:“要是我不曾降生,这一切都不会生。”
穷奇问道:“依你所言,千年前,假若这人世间一个生灵也无,便不会生灵涂炭?是生灵的存在害得兰猗犯下了滔天大罪?”
宁嘉徵一时之间被穷奇问住了。
穷奇不容分说地道:“从今往后,吾便唤你为‘嘉徵’。”
“我……”
宁嘉徵拒绝道,“我不配。”
穷奇气势汹汹地道:“你觉得自己配也好,不配也罢,与吾无干。
吾要如何唤你,你亦无权干涉。”
宁嘉徵挤出笑来:“你是在安慰我么?”
穷奇不懂得安慰人,既然这宁嘉徵说是安慰,便算是安慰吧。
“口头安慰太没诚意了。”
宁嘉徵要求道,“我可以摸摸你的肉垫么?”
穷奇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大方地伸出了自己的右爪。
宁嘉徵小心翼翼地用指尖蹭了蹭粉粉嫩嫩的肉垫,又按了一下。
穷奇不明所以,忽而听得宁嘉徵道:“我可以捏捏你的耳朵么?”
宁嘉徵察言观色,认定穷奇不会动怒,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