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博这才想起来,刚去华申那会儿,沈敬谦正为一个案子发愁。
每天上火,口腔溃疡,眉心就没舒展开过。
高博给妈妈打电话的时候无意的提起,高妈妈说多喝点槐蜜估计就不上火了。
于是,高博回家的时候给他带了一瓶。
沈敬谦熬夜,常常眼睛里带着血丝,却不得不强打精神继续盯着合同逐条。
于是,高博去后山采了一筐薄荷,亲自炼了一瓶薄荷油。
因为他觉得沈敬谦太累了。
真的太累了。
可是,半年后,他又为自己炼了一瓶。
“您是上司,我是下属,做点小事也是应该的。
沈总,我得去忙了,您好好休息吧”
沈敬谦苦笑一声“嗯,去吧我也该上班了”
一大早喝闷酒,这当然不是沈敬谦的作风。
他不过是想借酒对高博唠叨一下自己从来没有对人说过的不满而已。
如果说可以在谁面前放松,那高博肯定是唯一一个。
现在,他宁可不请助理,也不想再让别人介入他的生活。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沈匀儒一直不接他电话。
扬言在他结婚之前,别来见他这个爷爷。
半年内不结婚,他便不再认这个孙子。
到时候沈家会断了对华申的一切支持,也会放出话去华申不再是沈氏的一部分。
这对沈敬谦来说无异于破产,好在现在的他不是三年前的他,有些自己的人脉和资金。
虽不至于破产,生意肯定不如从前好做。
他苦笑一声,到时候自己可能也得像邢子韬一样去高博那里混吃混喝了。
华申已经有员工陆陆续续来上班,沈敬谦给邢子韬播了一通电话。
此时的邢子韬,可以说是春风得意马蹄急啊他那满脸的,旁边的高大江都忍不住想切了他的小。
干咳了三次以后,高大江终于忍不住了“得,我不夹在你们俩中间了。
哥们儿,想坐过去就坐过去吧不过小心我们家强哥大脚丫子抽你。”
邢子韬嘿嘿一笑“我还是不过去了。”
高大江切了一声“大姑娘似的啧啧,强哥脸上是有花儿还是有字儿你搁这儿相了半天了,相出啥来没有”
高强眉头皱了皱“大江,出去点点人齐了没有”
邢子韬在这儿坐了半个小时了,才听到兵哥哥说了一句话,太不容易了感动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高大家乐呵呵的出去点人,邢秘更得意了,整个车箱里,可就他俩啊往高强那边凑了凑,嘿嘿笑了两声,刚想说话,手机响了。
邢子韬有时候真的很恨沈敬谦,他永远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他的电话永远会在不该打来的时候打过来。
他很想摔手机,但是想想,现在给他发工资的人毕竟还是沈敬谦。
于是,不情不愿的接起了电话。
“沈总,有什么指示”
“你出发了吗”
“嗯,在路上了。”
“回去有什么情况随时告诉我。”
“我办事儿,您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