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恨也是,已是人生执念。
倏然听到周楼的名字,楚明霁羞俊蜜月般的脸反倒冷了好些。
他自然知道夏时隐从来就是为了利用他,纵然不知道夏时隐为什么那么恨周楼。
可他知道,恨多深,都是因为曾经的爱。
周楼!
周楼!
周楼!
楚明霁手里的剑更重了几分,横劈一刀下去,生生将冲过来的侍卫半边胳膊砍断。
“啊——”
听到一声惨叫,夏时隐想拧头去看,却被楚明霁拿身子挡住了。
省得公主看到身后倒下的惨相,楚明霁藏紧眼底的戾意,朝看过来的夏时隐无辜地笑了笑。
“你”
夏时隐心生不忍,却没法堂堂正正求楚明霁手下留情。
两军交战,她不能代表她的兵向敌人示弱求饶。
楚明霁很是欣赏这样有分寸守是非的公主,亦不想她困于如今彼此敌对的关系里。
见前头有其他闻声而来的夏军围过来,楚明霁为转移视线,口吻夸张滑稽道:“公主,省得被那些坏蛋看到误会,乖,把匕举起来,往我喉口刺,动作大些。”
还“动作大点”
?唱戏呢?夏时隐的黯然神伤瞬间被破了功,明明被逗地一乐,又因觉得不够严肃,生生憋住了。
她羞恼地打了楚明霁一下,明知不痛不痒。
“你笑了。”
楚明霁言辞笃定。
夏时隐立刻大声地矢口否认道:“什么关头了,还有心情说这些话?”
可一想到他竟能拿自己的生死给她做伪证,说不感动是假的。
夏时隐仰起头出主意道:“都替我考虑到这一地步了,何不直接把我丢下?省得生事。”
“不行!”
楚明霁一口否决,眼里闪过一丝近乎凶悍强势的狠意。
一低眼,见夏时隐竟置气地瞪着他,圆溜溜的眼睛像颗剥净的黑葡萄,剔透汪汪,腮帮子隐隐鼓起,异样可爱。
楚明霁福至心灵,掐准了夏时隐从小本就偏好去靠近那些温暖的、无脑宠着她的人,他决心继续耍起赖来。
隐约撒娇地灿笑道:“反正你又不是将军,被掳也没关系,有何都尉在,乱不了。